地震和洪灾对古蜀人的影响
本文所指的古蜀是公元前3000年左右至公元前316年秦灭蜀以前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生活着的先民所建立的“王朝”。根据古代文献记载的巴、蜀历史和传说,古蜀曾先后经历蚕丛、柏灌、鱼凫、浦卑、开明等五个“王朝”。而根据考古材料所建立的古蜀文化谱系,也是以成都平原为中心,从近5000年前的宝墩村文化开始,先后有三星堆文化、金沙文化、十二桥文化、新一村文化、青羊宫文化、最后在公元前316年秦灭蜀后逐渐融入秦汉文化之中。由于还没有发现古蜀有文字,以前我们了解古蜀的历史仅靠传说和后世并不那么可靠和稀少的文字记载,难怪唐代大诗人李白在《蜀道难》一诗中吟唱道:“蚕丛与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而与古蜀同时代的商、周仅只有甲骨上的只言片句提到蜀,但就是这只言片句也是夸张、猜测的成分居多,并不能完全相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广汉农民燕道诚和他的儿子们,在广汉县城西北马牧河北岸月亮湾旁自己的农田中挖蓄水池时,偶然从地里挖出了一些玉器。从此以后,古蜀开始从传说中向我们走来,开始向我们展现她那辉煌灿烂而又神秘莫测的古老文明。特别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广汉三星堆发现两个大“祭祀坑”和坑中大量的奇特器物以及九十年代在成都金沙村发现一个古蜀的大型聚落遗址,并出土大量精美的金器、玉器、陶器和青铜器,再一次向我们展现了古蜀高度发达的文明。其精美的手工制品,特别是那与同时代的商、周有着明显差异的青铜器造型和表现形式,把我们仿佛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神秘世界!我们在赞叹之余又发现古蜀好象不仅没有更加清晰,却似乎更加谜团丛丛!
不可否认,自然环境往往是决定人们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的决定性因素。很难想象,人们会在撒哈拉大沙漠大规模种植水稻,在南极大陆放牧牛羊。即使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也很难违背大自然的规律。更不要说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的古蜀。古蜀的先民们是在长达数千年与自然的抗争中逐渐改变了自然,也逐渐改变了自己的。那么,在5000年至2000多年前成都平原的自然环境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四川盆地西部和北部是青藏高原的岷山山系,东面是秦岭山脉,南面是云贵高原,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自然条件决定了盆地与外界的交往是十分困难的。难怪乎李白会感叹曰“不与秦塞通人烟。”外界,当然也包括古蜀东面的商、周,他们对蜀的了解非常有限且有许多并不完全可信的附会和传说。而古蜀中心所在的成都平原是在四川盆地的西北部,其北面和西面都是与成都平原高差达4000米以上的青藏高原岷山山脉,而东面和南面是被龙门山脉和龙泉山脉包围着的一块棱形盆地,其地势西北约高,东南较低。古蜀时期的成都平原并不是现在这样良田万亩,稻谷飘香,星罗棋布的竹林掩映着幢幢农舍,平原上的河流和大小人工渠道纵横交错,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旱涝保收的天府之国。在古蜀时期,成都平原的平均气温要比现在高2-3度,气候偏于湿润,雨量比现在要大得多,又据冰川考察表明,成都平原西面和北面的横断山脉当时受高温影响,在各大河流谷口都形成巨大的洪积物和泥石流组成的混合型台地,成都平原上的条型高地就是如此形成的。整个平原上长满了茂密的森林,河流密布,沼泽遍地。发源于成都平原北部青藏高原的岷江、沱江等水量巨大的河流一但冲出高原峡谷的羁绊,就以千钧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成都平原,成都平原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冲击扇平原。成都平原上川流纵横,底坡平缓,加之雨量多集中在夏秋两季,常有暴雨出现,每年汛期几乎都有洪水为患。
特别可怕的是,由于岷江、沱江的上游,即现在的阿坝藏族自治州地区是地震和地质灾害多发区,而这两条江都是在坡度达50度以上的V型峡谷中奔腾而下,雨季时河床特别容易发生崩塌并阻塞河道。更加可怕的是,由于两江都处于地震多发带,江的两岸又都十分陡峭,许多地方的地质结构十分脆弱,一遇大的地震往往会震塌山崖并阻塞河流。1933年茂县叠溪镇就是在一场大地震中因山体滑坡而葬身岷江之中,岷江并因此而被拦腰截断。其遗址现在仍清晰可见,这就是深达70多米的叠溪海子。这种悲剧历史上肯定发生过多次。刚刚在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和由这次大地震引发的山体崩塌,并且造成多个壅塞湖已经给我们重现了历史。可以想见,当地震引起的塌方阻断江河,河水突然断流,住在下游成都平原上的古蜀人由于科技知识的缺乏和通信手段的落后当然不会知道河水断流的原因,当河流突然断流时,他们很可能还会在断流的河床中抓鱼,以为这是上苍赐给的礼物。但当河水一旦冲破壅塞,那冲天巨浪冲入平坦的成都平原,可想而知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四川通志》上就曾有过乾隆九年,“三皇峡水淹三十丈”的记录。再加上成都平原上的行洪河道只有三个出口:西南部有新津岷江河谷和华阳府河河谷,这两处河谷比较开阔,没有阻塞的可能;惟有东部的沱江穿越龙泉山处的金堂峡有阻塞的可能,该峡全长12千米,最窄处谷宽仅有200米左右,在古蜀时期可能更窄。由于该处峡谷两岸山岩为侏罗系蓬莱镇细沙岩与泥岩互层,软弱的泥岩易于风化,常剥蚀成凹腔,上面带有裂隙的砂岩失去支承后,往往会自行崩塌,该河谷至今还堆积着许多巨大的孤石即是明证;再因龙泉山脉在这里有一条北北东方向的大断裂带,沿此带存在着平均每百年发生一次5级以上地震的危险。1933年的叠溪地震时此处曾受波及,峡谷出口处凉水井曾产生岩崩,至今那里的地名还叫垮梁子,并可见崩塌遗迹。[1]
正是由于成都平原的这种地理环境,造成了古蜀时期成都平原的主要自然灾害是洪灾,而且每隔几十、百十年就会因为岷江、沱江等河流的上游突发地震等地质灾害而引发的特大洪水遭到灭顶之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古蜀为什么会周期性“迁都”的原因。因此,那时的成都平原并不是旱涝保收的天府之国,而是常有洪涝灾害,并不总是那么适于人居的蛮荒之地。成都平原在古蜀时期常遭水灾古人是有明确记述的,如《史记.河渠志》:“蜀守李冰,凿离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明确说明蜀守李冰修都江堰是为了“避水害”;又如《华阳国志》记杜宇时,“会有水灾。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再如《水经注》又有“江水东经巫峡”处注为“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又再如,《华阳国志》有“开明王自梦郭移,乃徙治成都”文中“梦郭”意指水泽中的城,其意为开明王在水淹城后,迁都于成都。在近年的考古发掘中也证实了古人的记述,在古蜀时期成都平原水灾频仍这一点上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如1986年广汉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掘,就为古成都平原常发大水提供了实证。该遗址的文化堆积层可分16层,其中8层相当于商末周初,而这一层上面的第7层是青灰色黏土,堆积呈水平状,且不随地形起伏而变化,应属于淤泥,其最厚处有50厘米。种种迹象表面,三星堆遗迹曾被水淹。成都的金沙遗址也清楚表明,在古蜀时期金沙曾被水淹过不只一次。而最可说明古成都平原常发生水患的实物证明还有广布于成都平原的“乌木”,“乌木”又称“阴沉木”,主要是麻柳、红椿、香樟、楠木、马桑等树木在远古时被洪水掩埋于古河道之下,经过长期的物理、化学反应而形成的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神木”。“乌木”树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由鹅卵石挤压而留下的坑坑洼洼的印记,形象地向我们传达了古成都平原大洪水的可怕景象!据碳14测定,其最晚的年代在距今3200±50年,这正好是古蜀的“浦卑”末期。成都的金沙博物馆和广汉的三星堆博物馆里矗立的那桩桩“乌木”,默默地向我们诉说古蜀成都平原大洪水的故事。
古蜀时期的成都平原上除了生长着茂密的森林,纵横交错的河流和随处可见的大小沼泽以外,还是动物们的乐园。温暖的气候,充沛的降雨都使得植物生长繁茂,各种食草动物如大象、鹿、野猪等和各种处于食物链上端的虎、熊、豹、狼等都大量存在,河流里是各种鱼类的天堂,鸟儿在天空自由飞翔。三星堆的“祭祀坑”和金沙遗址出土的大量象牙以及在这些遗址的灰坑中发现的大量兽骨就已可以充分证明。如果古蜀时期的成都平原真是这样洪灾频繁,猛兽成群,古蜀人为什么还要到这个地方来呢?是什么吸引了他们呢?原因很简单,氐羌人在未进入成都平原之前,生活在岷江上游,这些地方耕地很少,他们主要以狩猎和采集并兼放牧牛羊生活,加之5000年前左右气候有一个大的变化,生活在岷江上游的氐羌人迫于生存压力被迫迁徙,正因为成都平原有大量的野兽、鱼类,而成都平原因常有洪水泛滥带来的肥沃土壤和温暖的气候更使得成都平原非常适宜进行农业生产。
那么,古蜀人是怎么来到成都平原的呢?是哪些人最先来到成都平原的呢?那么,这些古氐羌人是为什么到成都平原来呢?笔者注意到,同属氐羌人且居住地与古蜀人相距并不太远的大地湾先民(大地湾遗址在甘肃省秦安县五营乡邵店村)的高度农耕文明在4800年前渐趋衰落。据考古发现,大地湾文化是距今7800——4800年间甘肃东部渭河上游地区一个高度发达的文化,先后发现相当于仰韶文化早期半坡类型、中期的庙底沟类型、晚期石岭下类型和常山下层类型等五期文化。大地湾的先民们在约8000年前就在此繁衍、生息,创造了高度的农耕文明,现在已发现了7800年前的黍和粟的遗存,表明大地湾的先民们是以农业为其主要生活来源的。考古发掘还发现,大地湾地区在8000年至5000年前时气候温暖,气温较现在要高2-3度,该地区生长着茂密的森林,一期时有苏门羚、苏门犀等动物,二期时还有虎、豹、象、猕猴等动物,到了四期这些动物都踪迹全无。这些都说明,气候的变迁可能是大地湾走向衰落的主要原因,另外,人口的大量增长,大量砍伐森林,植被的大量破坏等人类的活动加剧了气候的变迁。古蜀人就是在大地湾文化后期,即5000年前因为气候变化等原因从岷江上游的原聚居区逐步迁到成都平原来的。
在古蜀人来到成都平原后,他们先后修建了宝墩等“古城”,这些城都是夯土修建的,城墙都很宽大,墙基底宽20-31米,上部残宽7-19米,需要很多的人力。他们为什么要修建这样高大的城墙呢?据考古研究认为,一是为了防洪,二是为了防卫。笔者认为防洪是没有错的,前面已经论述,当时成都平原的主要危险就是洪灾,构筑高大的城墙可以在洪灾来临时抵挡洪水或者登上城墙避难。成都的羊子山土台应该也是具有同样的避难功能。(学者们一般辣文论文毕业论文http://www.751com.cn/认为,羊子山土台是古蜀人进行“祭祀”的场所。但笔者认为,土台的主要功能应该是一项防洪工程,当不期而至的大洪水来临时,人们就可以登上土台避难,安心等待洪水退去。当然,没有洪水时也可用做祭祀场所。但如果专门修建一座高有十来米而底边长却达140多米的巨大土台来进行祭祀活动的话,古蜀人为什么不用木头修一个更高而且要省工得多的祭祀台呢?那时成都平原上木材不是更方便吗?我不禁为古蜀人的聪明才智叫好!)城墙当然也有防卫功能,但是,主要是为了防止野兽的侵犯。当氐羌人来到成都平原时,成都平原地区应该没有强大到要古蜀人如此加以防范的敌人,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考古发现能够证明这一点。当然,古蜀人内部不同部落或家支之间也有争斗,但在刚到一块处女地,面临着严酷的自然环境时,他们彼此之间多的是团结,而不是争斗,这应当是符合实际的。看看现在云南西双版纳人与大象之间为了生存而发生的争斗。可以想见,古蜀时期人与动物之间的争斗不知要激烈多少倍!人不但要猎取动物作为食物和生活用品,还在不断地蚕食动物们的领地,破坏动物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这样的争斗一直持续了近2000年,最后以人的胜利而告终。金沙遗址是2001年在成都市的西北郊(现在已是热闹的市区了)的摸底河畔发现的。后经10多个月的勘探和发掘,确认了金沙遗址的分布面积,其面积在3平方千米以上。发现了房子、陶窑、墓穴、灰坑、象牙堆积坑、石器及野猪牙等文物分布区,整理了1000多件文物,其中包括金器、玉器、石器、铜器、陶器及骨器等。其中以金面具和金四鸟绕日饰最为引人注目,金四鸟绕日饰还被用作中国旅游标志和成都电视台的台标。在金沙遗址的东部,文化堆积层至少可分16层,共发掘出1300余件金器、铜器、玉器和象牙等文物,其中金器、铜器、玉器及卜甲等重要文物700余件均出土于西周时期的地层中。还有面积达300平方米的石壁形器及石斧形器(璋)半成品分布区;有面积达300多平方米的成片的野猪獠牙、鹿角、象牙、陶器和美石集中分布区。经鉴定,野猪獠牙全为野猪的下犬齿,显然是经过专门挑选的。在金遗址还出土了大量祭祀礼仪性器物以及与宗教有关的器物,如青铜立人像、青铜人头像、金四鸟绕日饰等,可以认为与祭祀活动有关。[2]
从金沙遗址发现的众多窑穴、灰坑、石器半成品及一座陶窑等文物和遗迹以及金沙遗址有教大规模的加工作坊,制作、加工中的各种质地的器物和半成品来看,金沙遗址应该是为古蜀的统治者们加工、制作各种器物的场所。而在距金沙遗址不远的黄忠遗址和十二桥遗址发现的大型建筑群遗迹也说明金沙遗址是为当时的蜀王国加工、制作器物的加工区。运用现代科技方法,比如碳14法,可以鉴定出某些文物的绝对年代;运用文献考证、考古学文化考证等方法考察、分析后,认为金沙遗址出土的铜器、陶器、斤器、玉器等文物,时代为商代晚期至春秋前期,与十二桥文化时代相当;因此,可以比较明确地认为,金沙遗址是古蜀时期十二桥文化的遗址。[3]
在金沙遗址发现了三星堆三期(约相当于商代中晚期)的地层,并出土了大量三星堆文化器物,表明成都同古蜀其他地区一样,经历了三星堆文化时期。金沙遗址的出现,至少是在三星堆的中后期,换句话说,当三星堆还处于繁荣的阶段时,金沙遗址便开始形成了,而三星堆文化消失的时间是在西周初期。可见,金沙遗址并不是在三星堆文化消失后从三星堆搬来的。[4]从这里也可以进一步看出,古蜀并不是一个集权的“王国”,而是一个较为松散的由多个部落组成的联盟,处于优势地位的部落或者各部落的总宗庙(三星堆遗址)有大的神庙和为其加工、制作器物的加工区,小一些的部落也有为其服务的加工区。金沙遗址在三星堆遗址没落前就已存在就已说明了这个问题。三星堆遗址没落后,金沙遗址并没有跟着衰落,而是有了发展,这也说明金沙遗址为其服务的那个部落所受到的打击并没有三星堆遗址那样大,相反还因祸得福,得到了一定的发展。但是,金沙遗址文化遗存所达到的高度显然没有三星堆遗址所达到的高度要高。金沙遗址所发现的青铜器要比三星堆遗址的小得多,而且从精美程度上也要差得多,这一方面是社会动荡造成生产力下降,另一方面说明古蜀的青铜原料来源被切断。但是可以看出其文化内涵显然是继承三星堆遗址的文化。这只能说明古蜀在三星堆时期达到了一个顶峰,而在其后便开始走向了衰落,古蜀内部再也不象三星堆时期团结统一。正是由于成都平原经常都有可能遭到洪水的威胁,古蜀人从移居到成都平原以后就开始了与洪水的斗争,他们砍倒森林,添平沼泽,修固河堤,开挖灌溉渠道,开垦田地,多年洪水带来的肥沃土壤和温暖的气候非常适合农业生产。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里他们将成都平原慢慢改造成了适合水稻种植、栽桑养蚕的蚕粮之仓。但是,成都平原原有的自然生态平衡却被破坏了,成都平原再也不是动物们的天堂了,而新的生态平衡却慢慢地建立起来了。由于岷江和沱江等发源于岷山山脉的江河仍然经常要发大洪水,特别是因为这些江河上游的特殊地质情况,在发生大地震或者大滑坡时很有可能壅塞江河,而在破堤时的特大洪水对成都平原将有毁灭性的威胁,这也就是古蜀的“中心”为什么会不定期地搬迁的原因。与洪水的斗争贯穿了古蜀人的整个历史。如《华阳国志》、《蜀王本记》等古籍记载的那样,“鳖灵治水有功,继望帝而为蜀王,建立开明氏国。”
但是,自三星堆“王朝”之后,(商末)古蜀开始从起顶峰走下坡路,没有了一个处于优势地位的强大部落,其内部开始互相争权夺利,也正是由于没有了一个较为强大的统治中心,古蜀人也就没有能力集中起力量来建设一些大型的水利工程。他们各自为自己部落的利益而争斗。因为大的洪水并不是年年都有,也不是大洪水来了以后所有部落都会遭灾,所以,一些解决根本问题的大型水利工程就进行不下去了。其实,都江堰水利工程应该不是秦灭蜀以后才计划和实施的工程,只不过古蜀那时确实没有力量来实施罢了。后来的李冰父子只不过是将蜀人早已有的计划或者没有完工的工程继续完成了而已。大家可以想一想,蜀人还是那些蜀人,工具还是那些工具,只不过是领导换了而已,只不过换了一位更强有力,更有效率,更加铁腕的蜀守罢了。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蜀之后期是多么地衰败。正是由于一次大洪水的突然到来,金沙遗址就这样毁灭的。当时古蜀人根本没有预见到有大洪水,他们仍然还在进行着他们平常的工作,这就是在金沙遗址有那么多金、玉石器和它们的半成品等贵重物品都来不及转移走的原因。不但贵重物品来不及转移,就连人也很有可能遭到了灭顶之灾。洪水退后连这些宝贝的下落也无人知晓,更无人打捞了。为什么这次洪水来得如此突然,古蜀人连一点防备都没有,显然这不是一次天降大雨而引发的洪水,降大雨到洪水来临应该有一段时间,古蜀人完全有时间去转移他们的这些宝贝。因此,笔者认为,很有可能是岷江上游发生了一次大的地震或者岷江的某处江岸发生了一次大的滑坡,岷江被垮塌的山体壅塞堵住了,江水形成了一个大湖,而当壅塞体被高涨的江水突然冲开后,滔天的巨浪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成都平原造成了毫无防备的古蜀人以及金沙遗址和周边其他古蜀遗址的毁灭。人与自然界的斗争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人在不断地破坏自然生态平衡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建立新的生态平衡,而这种新的生态平衡当然不是自然的生态平衡,而是有了若干人为因素的以人的需要,以人为中心的新的生态平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都平原现在的生态平衡是人为干预后的比较成功的新的生态平衡。但是,这是在人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艰巨的劳动和几千年的与自然界不懈抗争才获得的。成都平原正是因为人们修建的大大小小各种水利工程才得以避免了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灭顶之灾式的洪灾。但是,当大自然一旦发威,人们在他的面前还是显得那样的渺小和无助,这次的汶川大地震再一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我们没有清醒的认识,没有科学的态度和周密的准备,古蜀人曾经遭受过的灾难一样会在我们的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