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都市:消费与欲望
80后文学产生的时候,商品概念已经深深地渗入到文学中。这时候产生的80后文学,它的出生和发展都和市场有着一定的关系,更是深深地打上了消费主义的标志。而“城市是由各种消费场所、消费地点和消费环境所构成的一个消费系统”。[4]因此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能在80后作品中看到城市的影子,闻到现代都市的气息。
在郭敬明的作品中,现代都市的身影几乎是随处可见。如《梦里花落知多少》里那个纷繁复杂的北京和上海;《夏至未至》中那个风可以穿透一切的北京和繁华的上海;《小时代》中那个快速发展的上海。郭敬明为什么钟情于这些现代的大都市?对于这个问题,他曾在书里说“喜欢上海是因为它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沿袭下来的文化底蕴—繁华而苍凉”。[2]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是繁华的,如今北京和上海更是中国现代繁华的大城市,它们更是代表着中国最先进的物质文明。这些繁华的都市,仿佛是一座座黄金城,寸金寸金的土地下是飞速前进的地铁,土地上是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挤得水泄不通的车辆、络绎不绝的人群。充斥在这些繁华都市里的多是金钱、名利。在这些都市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物欲的时代,消费的时代。
现代都市这种欲望与消费的气息,让郭敬明小说中的一些女性在展示自我的个性时提供了足够的空间。如《小时代》中的林萧,面对那个繁华的上海,家境并不富裕的她虽然有时会自卑,但是每次顾里请她到一些高级的场所消费之后,她内心都会感到无比的欢乐和满足。原本善良、单纯的林萧在繁华的上海中也在慢慢地改变自己。可以说,现代都市为郭敬明塑造女性形象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二、郭敬明小说女性形象类型分析
在校园和都市这两种文化气息相异的空间里生存的女性有着自己的独特性。女性将校园纯洁的友谊看作内心的至宝,一边享受着青春的甜美,一边感伤着青春的易逝;面对繁华的都市,她们漂亮的外表、高学历的背景给她们带来优越感,却又给她们带来几分迷茫与困惑。
(一)迷失在悲伤中的女性
郭敬明小说中的女性大多是一些忧伤的女性。他的小说从一开始就营造悲伤的气氛,最后在故事的末尾又重重地添上一笔浓浓的忧伤色彩。他用华美的笔调书写着寂寞与感伤,用抑郁、阴柔的文字描绘青春的迷惘,诉说着属于他们那一代人的孤独与忧伤。作为中国计划生育政策执行之后出生的第一代人,或许他们真的是孤独的。在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下,他们多数是独生子女。在孤单的时候,没有弟兄的问候;在忧伤的时候,没有姐妹的安慰。和上一代人相比,他们肩负着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在这样的背景中成长,他们拥有了那一代人独特的忧伤与孤独。
也许是为了表达这种孤独与忧伤,郭敬明在他的小说中塑造了孤独悲伤的女性为他代言诉说,因此他作品中的女性多是有着忧伤情怀的女性。如《悲伤逆流成河》中的易遥。作为高中生的她,有着青春期的敏感与迷惘。她会因为升学的压力而感到迷茫,会因为朋友之间的误会而感到委屈,会因为青春期的冲动接受一个社会青年的追求,最终因为青春期的不成熟导致怀孕酿造了悲伤的结局。作为独生子女,易遥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抛弃了她和她母亲,缺少父爱的她异常的渴望得到母亲的疼爱,可她母亲又偏偏是一个刻薄冷漠的人。在易遥的心中,她的母亲林华凤就是个妓女,是个很烂的女人。虽然易遥很恨她,可是有时候她还是很爱林华凤。林华凤每天总是对易遥恶言相对,她动不动则骂易遥“赔钱货”、“臭婊子”,动不动则对易遥使用暴力。易遥在家感受不到母亲的疼爱,又没兄弟姐妹的陪伴,在学校又要面对朋友对她的误解。在悲伤与迷惘的围攻下,易遥最终选择了用跳楼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也许在郭敬明看来,生命的消失是忧伤与孤独结束的最好方式。郭敬明的小说中类似易遥的女性还有很多。如《天下》中的莲花,在杀完她的父亲、哥哥之后,最终孤独一人活在世上忍受忧伤的折磨;《夏至未至》中的立夏,面对七七的背叛最终选择了默默地离开相恋多年的傅小司,自己忍受孤独痛苦的生活。这些女性是迷惘的、寂寞的、惆怅的,在她们孤独与忧伤的背后,我们看到的是“80后”那一代人惆怅与悲伤的面孔。
郭敬明小说中的女性的忧伤又是独特的,它不同于韩寒小说中那种抵抗社会叛逆的忧伤,又不同于张悦然小说中那种撕裂式的忧伤。她们的忧伤是一种宁静的忧伤,一种无声的忧伤,一种温柔的忧伤。它没有波澜壮阔的气势,但它总能悄无声息的霸占你的心灵乃至整个人生。它就像郭敬明描述的那样:“忧伤是嵌在心里的不可名状的灼热,不可言说。能说出来的就不叫忧伤了。”[2]对于“忧伤”,作为“80后”一员的郭敬明有着深刻的个人体验,传达出了一代人的独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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