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五四”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时代,“人”的意识从这一时期开始渐渐觉醒,女性也从数千年的压迫中冲破束缚,开始走上历史的舞台。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代女作家就是在这一时期“浮出历史地表”[1],开始走上文坛,以女性特有的情感与笔触掀开了文学史上的一页新篇章。凌叔华便是这一时期登上文坛的一位女作家。她的创作,远离了五四时期高亢激昂的文学主潮,独辟蹊径,塑造了一批生活于深宅大院中的大家闺秀与太太们的形象,使人们看到封建家庭屏壁后水波不兴、烟云不起的闺门故事,从一个独特角度显现了老中国妇女地表之下的生活原态和她们感受历史的方法。正如鲁迅先生评价的那样,她写出了“高门巨族的精魂。”[2]本文就从凌叔华笔下刻画的众多女性形象入手,深入研究这些女性形象表现出的思想意蕴及文化意蕴。
一、小说中刻画的三种女性形象
沈从文先生在评价凌叔华时曾说道她“以明慧的笔,去在自己所见及的一个世界里,发现一切。”[3]正是如此,凌叔华在她创作的一系列小说作品中,展现了一个独特的女性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既可以看到处境尴尬的旧时代女性,又可以看到追求自我的新时代女性,还有展现个性的边缘式女性。下面我们就进入凌叔华的女性世界,深入探讨她在这些女性身上所寄寓的深沉思考。
(一)处境尴尬的旧时代女性
凌叔华小说中的旧时代女性,在封建礼教的熏染下长大,脑中根深蒂固的就是“四书五经”、“三从四德”,这些就像一层层枷锁牢牢的束缚着她们,一辈子的生活都是围绕男性展开,永远都是男性的附庸,困守在“家”这个狭小的圈子里碌碌终生。因此,当要求解放的“五四”狂潮席卷中国大地时,这些或困于深闺,或囿于家庭的温饱女性依然固守自我,在不断前进的历史洪流中渐渐被抛诸身后,人生境地显得尤为尴尬。
1.困于深闺的大家闺秀
在凌叔华的小说中,有这样一群女性,她们温婉、娴静、优雅、含蓄,她们正值青春年华,内心充满着对爱情、对婚姻的美好幻想,却幽居在深深的庭院中困守在高高的阁楼里,默默的等待着。
小说《绣枕》中的大小姐,就是这样一类女子。大小姐为了得到心目中向往的美满婚姻,将一腔柔情与期待都绣进了那对靠枕里。但是,这对靠枕在被送到白家的第一天,就被白家的客人弄掉地上玷污了。这对满载着大小姐内心希冀的靠枕被践踏了,但同时被践踏的又不仅仅是这对靠枕,还有被大小姐奉为珍宝的传统淑女品质和她过时的幸福观。这对绣枕,正是大小姐自身的象征与隐喻,她希望通过绣枕来传达自己的心灵手巧,闺秀品质,并进一步令对方发现自己的价值,最终将自己“推销”出去,进入向往的幸福婚姻。但也正是这种“推销”,体现出了在旧时代女性身上最为明显的依附心理,对男性、对婚姻的依附,正是这种自主意识的缺失,导致了她的尴尬命运。
凌叔华对《绣枕》中大小姐悲剧命运的描写,其实带有挪揄的成分:“这份挪揄包含着两重意思。一重是命运对主人公的挪揄”,“另一重意思则是作者对于主人公命运的挪揄。本文来自辣*文^论(文&网,
毕业论文 www.751com.cn 加7位QQ324'9114找源文这是一种怀抱深刻同情的挪揄,也是作者用一种现代眼光审视旧式女性生活的结果。在这种审视中,主人公的思想行为是可怜的,她的可悲之处不仅在于社会际遇,而且在于她本人的状态,她还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内在的悲剧性。”[4]这正是旧式少女的不幸,她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只能顺应天命,困在幽深的闺房中,孤独等待。凌叔华对于旧式少女的审视是冷静客观的,她真实的再现了旧式少女在悲剧命运中的无奈、痛苦与挣扎,但同时,在这冷静客观的审视中,凌叔华又怀着一种悲悯之情,让我们在她的审视中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悲哀与同情。凌叔华就是在这样一种淡淡的悲悯中完成了她对旧式少女的生存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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