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朦胧诗创作的主将,“新诗潮最早的一位诗人,也是传统诗潮最后的一位诗人”[1]舒婷顺应着时代风气的转向,率先开启女性诗歌写作的大门。她运用女性细腻敏感的笔触书写着女性特有的情思以及对社会人生的深刻思考,以鲜明的女性意识构建出与以往众多诗作中截然不同的抒情女主人公形象,本文拟从诗歌中被压抑的女性形象、丰富的母亲形象以及追求独立人格的女性形象三个方面对舒婷诗歌的女性形象做出分析。
一、诗歌中被压抑的女性形象
五千年中华历史,一方面我们为之骄傲自豪,另一方面传统的纲常礼教也不断压制着女性的思想。传统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不自觉地将女性逼向死角,三从四德等旧思想不断束缚着女性意识的发展,女性对外部世界的了解仅仅是凭借旁人的转述以及封建传统观念的教导。她们不能真正地了解社会,也就不能真正地融入社会,视野得不到开阔,女性意识就不能够提高。同时,男权社会所规定的一系列准则也扎根于从小受到夫唱妇随思想影响的女性身上,她们大多卑躬屈膝,默默忍受,接受男女之间的种种不公。这些我们看来在女性自身是悲剧的做法,却被男权社会视为至高无上的美德。女性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痛苦地生存着。舒婷在《神女峰》中即塑造了这样一位在传统道德压抑束缚下独自哀怨的女性形象。
诗作中,神女在那杳无希望的等待中,化为一块望夫石展现在世人眼前。或许在向她“挥舞的各色香帕”中,有盲目的赞叹,有无数为她的坚守而感动着的人们,但是,“心真能变成石头吗”?这种对传统文化中神女坚贞的追崇,让诗人的内心惊颤不已。神女为着一个没有价值的期盼,为着一个杳无归期的等候,错过了本该拥有的幸福。诗人从中深切地感受到封建残余思想对人的正常感情的漠视以及对女性的戕害和压抑。因此,诗人希望借助两岸生机盎然的金光菊与女贞子,唤醒神女尘封已久的心,将其带入尘世之中,打破传统的伦理枷锁和封建纲常观念,还女性以自由的春天。“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本文来自辣*文-论'文&网,
毕业论文 www.751com.cn 加7位QQ324~9114找原文[2]诗歌的最后诗人发出这样的呼唤。这无疑给封建传统势力以一记迎头痛击,同时也是对传统从一而终的封建节烈观的彻底背叛。“精神解禁的快乐其实是人性自由的回归,从此爱与恨,怨与怒都有了倾诉。”[3]与其做一块被世人指点的望夫石,在人们的礼赞中寻求慰藉,在毫无结果的期盼中彷徨,不如涉入尘世,向爱人倾吐心声,宣泄烦恼,享受生命的悲欢,做一个有生命体验的女人。
诗人深刻地认识到国人的悲哀,封建礼教披上“爱情”的外衣,并被大肆颂扬,而人们偏偏对这一滑稽的现象习以为常,舒婷从这次三峡之旅中不仅看到了神女这一被压抑千年的女性形象,而且还触发了灵魂的惊悸,直戳国民的内心。
“在我的事业与女人职责中,我比较侧重家庭……但我不放弃作为一个女人的独立与自尊。”[4]这是诗人在90年代中期写的一篇散文《女祠的阴影》中,谈到自己在安徽歙县牌坊群中参观女性祠堂时的所感。通过舒婷的自述,我们看到了她对现代女性自尊的呼唤以及对传统压抑女性人格观念的否定与背弃。
而在她另一篇力作《滴水观音》中诗人又一次展现了她别具一格的女性视角。在诗歌的开头,诗人先是将一个清雅圣洁的背影存于人们的脑海中,留给我们一个美丽的想象,使人觉得世间万物仿佛都陷入一片清明。“人间几度苍痍/为何你总是眼鼻观心”[2]。然而,这样一个灵秀脱尘的女子却肩负着天下众人的寄托,大苦大难皆由她承受,终年忙碌于救世之中,然而,自己的大喜大悲又该由谁去承担?感情被重任压制,不得宣泄,任由时光在这千万年的空寂中远逝。然而,“那一颗畅圆的智水/穿过千年,犹有/余温”[2]。智水,余温,无疑是鲜活的生命体征,诗人抓住这尚未湮没的生命讯号,将封建传统中所赋予观音的救苦救难的重负进行了消解,由此还观音以女儿身,女儿心,让其不再神化而能真正置身于人世间,体验世间独属于自己的旦夕祸福。千百年来人们所信奉的高高在上的观音,在舒婷大胆的女性意识催动下,仿佛离世人更近,更真实了。这种人文关怀,给观音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或许在诗人看来,与其做一个千人景仰、万世流芳的女神,不如做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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