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体学理论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
摘要:从文体学研究的几个方面以及翻译实例对文体学与翻译的关系进行理论分析,旨在强调文体学理论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
关键词:文体翻译研究 文体与翻译关系 翻译实例中的文体学理论
一、引言
文体学是一门研究文体和语言风格的学科。它在西方传统修辞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但直到本世纪初人们才开始运用现代语言学的理论与分析方法去探讨文体的问题。所以严格的意义上说,它是本世纪内才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学科。文体学有传统文体学和现代文体学之分;传统文体学指用传统的分析方法分析作家的文学风格,研究代表作品风格特点的语言变体;现代文体学则指用现代语言学的原理与分析方法研究包括文学文体在内的各类文体,本文所说文体学当指后者。
近来较新的研究领域是用文体学的理论研究翻译及其规律。该领域的学者经过多年的翻译实践与理论研究,从文体学的角度研究翻译和翻译风格,将翻译学与文体学结合起来即文体翻译研究,这是一门符合时代要求的全新的课题。本文拟从文体学的角度来探讨一下翻译理论和实践中的问题。
二、文体与翻译
文体学与翻译之间关系怎么样呢?下面我们来探讨一下。
第一常规和变异的问题。“常规”和“变异”是文体学中的两个术语。“常规”即指“口语或书面语中人们所公认的标准形式”,“变异”是指“不符合公认的标准的语法和语义规范的话语的统称”。通俗一点说,人们在使用语言进行交际时,总要遵循一定的规范,而这就是常规;但人们在使用语言时也不会总是遵循某种语言规范而一成不变,相反,人们为了最恰当地表现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总是在使用语言时有所选择和变化,甚至使用偏离语言常规的话语或表现形式,这就是变异。请见下面例子:
The man (gatekeeper) went into drink his can of tea, the girls went on down the lane that was deep in soft dusk. Gudrun was as if numbed in her mind by the sense of indomitable soft weight of the man, bearing down into the living body of the horse: the strong, indomitable thighs of the blond man clenching the palpitating body of the mare into pure control; a sort white magnetic domination from the loins and thighs and calves, enclosing and encompassing the mare heavily into unutterable subordination, soft-blood-subordination, terrible.
一般地说,涉及到语言规则方面的常规与变异是比较容易确定的,例子摘自James Joyce 的Ulysses,乔伊斯打破了标点符号常规,让句子连成一体,旨在表现人物的意识流动。我们知道, 常规与变异是相对而言的, 它们在对立中存在, 在比较中产生, 因此比较的方法是区分常规与变异的主要方法。在那短短的只有2个句子的段落中却有很多的重复,词汇重复和句法结构重复。这尤其表现在第二句的异乎寻常的扩展之中(而这些正是这一段中的变异之处。值得特别指出的是那个重复得最多的词“soft” 在第一句中“soft dusk”是直截了当的形容词用法但是在下面一句中, “soft weight”就颇不寻常,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联觉表现。它可能是一种实际的描写有些东西重而柔软, 另一些东西又重又硬)。
第二、词句与篇章的问题。王佐良先生曾说过“文体学的贡献之一, 是使语言研究者把眼光从单句转移到整篇谈话或文章上面”,现代语言学家、文体学家不仅仅注意词与词或词与句子之间的关系, 他们还注意研究词或句子与段落以及整篇文章之间的关系。这样从单词、单句进而注意到段落乃至整篇文章, 对于文体学研究固然重要, 并且它对于翻译工作也有同等重要的作用。例如 :
“I didn’t know dey was so many un um.I hain’t hearn about none un um,skasely,but ole King Sollermun, onless you counts dem kings dat’s in a pack er k’yards.How much do a King git?”
“Get?” I says;“why, they get a thousand dollars a month if they want it;......”
这是从马克· 吐温的《哈克贝利· 芬恩历险记》中的一段。中译本上的译文为: “ 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多贵人哩。除了一个所罗门老国王,我差不多连一个都没听说过,除非你把一裸扑克牌里的王牌都算上。国王挣多少钱呢?”“挣钱”我说“ 哼,他们要钱的话,一月能拿一千块哪”。
这段译文从传统角度看算得上是上乘了。但从今天的文体学角度出发,并且考虑到这些语言与整个篇章以及背景之间的关系,尚有改进余地,尤其是第一段吉姆说的话。吉姆是个黑奴, 说黑人土话, 他未受过任何教育,所以说话中词汇语法错误很多。因此他与哈克的语言就有区别。其实这正是马克? 吐温为塑造人物形象而“ 煞费苦心写成的”,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译“ 俺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贵人哩。俺哪听说过什么国王啊,只晓得有个所拉门老国王,除非你把扑克牌上的国王也算上。国王挣几个钱呢” “挣钱”,我说,“ 嗨,他们要钱的话,一个月能拿一千块呢”。
第三是对等问题即翻译讲究对等。从理论上说,翻译过程就是在另一种语言中寻找与原文对等的词语和表达方式但以往我们注意得较多的是意思上的对等,从文体学的角度出发,对等至少包括以下内容:意思相同;形式相同;文体相同;感情色彩相同。有位学者有一次在校对译稿时,发现一位同志将“He was already three score and ten.”译成他已70岁了,这样译尽管意思上完全对等了,但从文体学的角度看,译文与原文不是很吻合,因为“three score and ten” 虽是“70”的意思,但文体庄重古雅, 故改译成“ 他已至古稀之年”,因为“ 古稀之年” 一词来自“人到70古来稀” 这一熟语,故意思相同再则“ 古稀之年” 一词文体色彩也较为庄重,故与原文较吻合。
最后谈谈“ 适合性” 的问题。有些人在翻译时往往只注意语言的正确性,而忽视其适合性。对“什么样的语言适合什么样的场合”这一文体学的核心问题缺乏了解因而有时译文虽然正确通顺,却不能体现原文的风格和精神。这就是通常说的不得体,这种情况在原文具有独特的文体风格时显得尤为突出。例如,我们在翻译政论文章时就要注意政论文体的特点,语言庄重规范、结构严谨、句式复杂、长句多、逻辑性强、信息点多、语言冗余现象少,采用正规或极正规的文体,一般不采用口语体或非正规文体,如果忽视了这些特点,是很难能拿出好译文来的。所以,要解决译文的得体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途径就是进行一点文体学的研究,运用文体学的研究方法去分析原文的表现形式与实际效果之间的关系,然后在译文中选取最为准确、最
为适合、最为有效的表达手段去表现与原文相同或基本相同的效果。
三、结论
以上谈及的只是文体学的几个方面,文体学涉及的范围非常广,从词汇、短语、句子到篇章结构,从语音、语法、修辞手段到韵律、节奏等方面,甚至涉及社会、历史、文化、心理等各方面的因素,当然,我们翻译工作者并非要像文体学家那样详尽、细致地去分析将要翻译的东西,而只是要运用文体学的理论从总体上把握所要译的材料,运用文体学的分析方法去处理翻译过程中所遇到的一些具体问题。
总之,虽然文体学有其本身的局限,也不可能解决翻译中的一切问题,但从它运用语言学的理论去研究文章的表层形式与深层含义、文体功能与实际效果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出发,它对于解决现代翻译理论和实践中的一个基本问题,即形式上的吻合“ 形似” 还是意义上的吻合“ 神似”,或直译还是意译的问题,对于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翻译理论,指导翻译实践,无疑都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和探讨价值。
参考文献:本文摘自http://www.751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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