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不高兴》有感
《中国不高兴》网上近来提及此书的文字并不少,有介绍称:“书的策划者称它是‘1996年出版的《中国可以说不》的升级版’”。当年那本书可谓“洛阳纸贵”,一位朋友买了本看完后拿来,浏览一阵便扔到一边去了,感觉就像是北京“的哥”胡侃,然而作者之思辩能力还不如的哥们。耳朵里却听见凤凰卫视那位谈客说,这本书没什么销路,重庆的书店就卖不出去。于是上网查看一下,却不乏“热卖中”的介绍中国因何不高兴,是拉萨“3•14”事件 三鹿奶粉 或者萨科奇的无理言论,还是欧美对中国的经济军事的围堵,就像一个女孩问一个男孩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当这一切触及到本质的时候,我们是否考虑过我们为什么要不高兴,可能有人说我不爱国,可是爱国就要用不高兴来表达吗,那和小孩吃不到糖果就要哭有什么区别。。。
在一次深大和学生的讨论会上有个学生问我什么是爱国,我说今天你做好自己的功课了吗,他说还有一点,我说你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用塑料袋,他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说你在每次用水的时候有没有节约的好方法,他说没有。。。我说在公司里我们右一句口号是请节约每一滴水和每一度电。。。如果连这基本的都做不好,那你就不必谈论爱国。。。他有点纳闷说这怎么算,如果国家需要我,我随时可以怎么怎么。。。其实对自己国家最好的贡献就是做好自己。
改革30年我们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却不至于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地步。我想知道在作者写这本书的真正愿意是否和自己的小孩没有糖吃有直接联系。。。
2008年我们有太多的经历,灾难 光荣。。。世界的美言是否是拖跨中国人的又一个陷阱,2万亿美元的外汇,接近60万亿人民币的银行储蓄,出口不断下降的数据,接近2000万的国内失业率,股市跌的让那些所谓的专家像一个无知的小孩不知所措,大家的预期在降低,到底是那一根草压在了我们的脊背上。
鲁迅曾在《十四年的“读经”》里说:“我们这曾经文明过而后来奉迎过蒙古人满州人大驾了的国度里,古书实在太多,倘不是笨牛,读一点可以知道,怎样敷衍,偷生,献媚,弄权,自私,然而能够假借大义,窃取美名。再进一步,并可以悟出中国人是健忘的,无论怎样言行不符,名实不副,前后矛盾,撒诳造谣,蝇营苟且,都不要紧,经过若干时候,自然被忘得干干净净;只要留下一点卫道模样的文字,将来仍不失为‘正人君子’。况且即使将来没有‘正人君子’之称,于目下的实利又何损哉?”
几十年来我们看惯了这样一个现象:美国或西方各国百姓一旦游行示威甚至更激烈的闹事,没有针对外国或它的政府的,除去足球流氓惹事之外大抵都是抗议他们自己的政府;反之,我们的示威基本上属于拥护自己的政府针对外国或它的政府。他们的政府发言人历来风度翩翩说些不痛不痒的外交辞令;而我们官方的“红色发言人”则慷慨激昂,甚至针对例如CNN、家乐福这类民间企业,从不怕掉价。这也算“东西方文化差异”吧?西方的文化使其民众乐于自私,时时处处盯着自己的政治权利与经济权利不依不饶,决不放过政府的任何举措;我们的文化使民众公心荡漾,“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无论自己的权利缺失几何,都会“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
我们有什么可以知道我们在那说我们又不高兴了,如果仅仅是那2万亿的外汇储备,我可以告诉你就在前两天美国银行在香港抛售了持有建行的的股票套现97亿港币。巴菲特如果比亚迪之后短短不到一周就狂赚47亿港币,以前所有外资银行参股中国银行国外上市的机构几乎都赚的一踏湖度。。。但我们却留给自己的只有老外一大箩筐的赞美之词,我们在一次又一次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却又把财富就这样流失了。
不要再不高兴了,也不要动不动就说自己爱国的同时,却有在给社会增加这负担和麻烦,理性的面对这一切,比不高兴的时候哭红了眼要有利于身体健康。。。
一个国家的壮大,一个民族的成熟,不是喊出来的,或许我们还有做的很多,也不是动不动就抵制什么货,他是我们每个人脚踏实地做出来的。
而作为一个大国的公民,我们又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哪,,,
我想这都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看来,炒作赚钱的嫌疑胜于政论雅兴。即便撇开它只看政论成分吧,孔子早就有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今无论网上还是纸面,此类“戚戚”之言甚多,读不过来的,也不值得费时费力。于是转入一目十行的浏览状态。
中国历来不乏这类人,动辄挟持全中国说事,也不知道他们是皇子还是王孙,无须谁授权就可以代表中国说话的。最新消息,央视记者芮成钢在G20奥巴马招待会上提问,“代表中国”还不满足,居然还“代表全世界”了!中国的教育,不知培养了多少此类浅薄浮躁的接班人,丢人现眼还洋洋得意,怨不着“不高兴”哩!中国有十几亿人,每一秒钟都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的,拿到工资的农民工高兴了,找不着饭碗的不高兴;工作有着落的毕业生高兴了,求职无门者高兴不起来……。更多人说不上高兴与否,全神贯注过自己的日子,浑然不知自己也被那几位阿三拉进“不高兴”的圈子里去了。本来,说说“不高兴”的事也很必要,只是中国历来缺乏多元化意识,主子如此想事,奴才也如此想事。很显然,作者完全是站在朝廷的角度“一统”说事的,不论“说不”,也无论“不高兴”,都是太监替皇上着急,朝廷代表着国家,朝廷不高兴中国也就不高兴,于是乎书名似可读作《天朝不高兴》更贴切。
忽然寻思,咱中国啥时候高兴过?太久远的故事咱就不说了,因为太久以前我们并不知道还有世界,只知道“南蛮北狄东夷西戎”,都是些有失教化的土邦,过惯了万邦来朝的日子,悠悠万事唯我为大。“四夷”送些小礼拍些大马屁,我们回赐许多大礼唱些高调,尽显中央大国高高在上之脸面,皇上一高兴朝廷就高兴,中国也跟着很高兴。直至马戛尔尼领着庞大的使团来中国,还带着大批稀奇古怪的厚礼,乾隆皇帝很高兴,以为他们也是来朝贡的。谁知人家讲对等,非但不肯行三跪九扣之大礼,还谋求开关通商,皇上不高兴于是驱逐出境了事,可算“中国不高兴”的开始。古夜郎国王说:“汉孰与我大?”乾隆的调子应是“世界孰与我大”了。
浑浑噩噩过了半个世纪,人家开来坚船利炮,一开打咱就输,皇上的脸面没处搁,中国再无高兴的时候了。明明记得我们祖上曾经很阔,古代欧洲人仰慕中国就跟我们仰慕共产主义一样,怎么着就连蕞尔小国也打不赢了呢?特别是那个小日本,世世代代仰仗我们的鼻息讨生活的,也蹬鼻子上脸把师傅打得无地容身。而那抗日,赢了战争却输掉外蒙古和唐努乌梁海,堪比大清割地;被苏俄抢走和破坏的东北工业,损失亦不亚于大清赔款,胜得十分苦涩。姑且算得着出头之日坐进“世界四强”末席,马上就打内战,一直打成苏俄的仆从国。战败之相李鸿章访问欧美八国,很是风光体面;却不料“站起来了”的中国人民,元首老毛却挤进斯大林的矮檐下“吃饭、拉屎、睡觉”,憋闷了两个月。无论心里多窝囊,告诉老百姓的依然是“很高兴”,精神胜利了嘛!
宋晓军在书里说:“谨防被别人永远打入地牢。”需不需谨防自己把自己永远打入地牢呢?实际上,“说不”也好,“不高兴”也罢,都是发自地牢里的声音,自己得了自闭症,老是把自己置于世界之外,“举世浑浊,唯我独清;世人皆醉,唯我独醒”,嘟囔到最后,唯有投河了事,至少还能混一顶“爱国者”的帽子戴着。此豪气大抵来自毛式教育,没瞧老人家当年高调呼唤:“封锁吧,封锁十年八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那时,世界上并没有谁说“封锁”,此版权属于毛氏。美国佬讨好新中国的热脸贴上老毛的冷屁股,正在那里懊恼检讨找台阶哩!折腾了快一年也没见“封锁”到来,毛先生只得跟在金日成屁股后面奉斯大林旨意挑起朝鲜战争,总算赢来一场“封锁”,不是“被别人永远打入地牢”,是主动请缨画地为牢,“中国的一切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整问题越多。这书还自以为是地说:“美国人在越战时打得不太行,几十万人和大量金钱陷在那里了。”可李光耀认定美国的牺牲与损失都没白搭,赢得了时间。若无老美在越南顶住那些年,恐怕连新加坡都得姓共了。打到最后还是画地为牢,就连越南都成“地牢”之壁,毛主义搞了28年,把全部国境线外几乎都建成敌对壁垒,只剩下克什米尔雪山上还有一点透气孔。这座“地牢”是我们自己建立自己享受的,别把功劳送给别人。
就在《不高兴》出版差不多同时,凤凰卫视正在搞“影响世界的华人盛典”,热闹隆重,非常高兴。依愚见,这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相反相成。什么叫做“全球华人”?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有“全球美人”、“全球英人”、“全球俄人”之类称谓的,更没瞧过整出什么“盛典”来。然而世界确确实实是人家在影响着,萧伯纳曾说:“一个健康的民族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民族性,就像一个健康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一样。”念念不忘申明我们的“全球华人”身份,究竟算一种自信心态还是“怨妇情结”?显然是底气不足的呐喊。甭说多了,如今影响世界包括我们的生活的几乎所有,哪一样不是人家的发明创造?就连我们得意不已的北京奥运,有哪个项目是我们创立的?别人眼里盯着世界与未来,我们心里装着祖宗与过去;别人热衷于创造与开拓,我们信守着固执与封闭。老祖宗留下的文化中心理念始终是中国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略有暴发户的资本,立马开始折腾。“不高兴”是因为这个中心文化“影响世界”老是碰壁;“华人盛典”是因为“影响世界”毕竟有希望且仍须努力;前者自卑,后者自大,二者恪守着相同的信条:复兴中华文化,使之笼罩全球,就像我们当初发誓要“解放全人类”一样。
然而坚守过去的哲学是不可能有所创新的,因而“影响世界”只能归入痴人说梦里去。举一个例子:我们仿造“波音707”开始搞“运10”时,欧洲差不多同时开始研发“空客”。及至我们的“运10”开始试飞,“波音707”已遭淘汰,“运10”只得下马。幸亏西藏雪灾,试飞中的“运10”获准当货机运了几批救灾物资飞拉萨,总算没白整。可“空客”已经成“波音”的最强劲竞争对手,我们成了他们的最大客户之一。我那位同姓算是“影响世界终身成就”了,只不过跟着人家后面成功重复而已,甭管“两弹一星”或“神舟”飞天。可全世界的飞机发动机设计制造,至今都在沿用“吴氏通用理论”与“吴氏方程式”,该算是“影响世界”至深的吴仲华,却没多少中国人知道。无他,“领导重视”是决定一切的根本。中国人只要不肯用怀疑过去的理念充实头脑,对于未来的信心就极有限,“不高兴”必很正常。
书里还说:“不能任由美国绑架世界”、“西方人为什么不能改变生活方式”?相当滑稽。无妨打一个也许不甚恰当的比方:教廷谴责哥白尼,还惩罚他的信徒,缘由在于教廷认定,倘若不是邪恶的“日心说”蛊惑,那么地球就是中心,太阳仍旧绕着地球兜圈子。美国确实“绑架”了世界:它的《独立宣言》被马克思恭奉为“第一个人权宣言”;它创立的宪政制度,如今大半个地球都在仿行,即使坚守“中国特色”的我们,也不得不立一部《宪法》搁在那里;它主张殖民地独立,如今已成现实;它首倡联合国体制,现在运行得很流畅;它的科技发明多如牛毛,现在全世界都在受惠。甭说太多,说不过来,就说它为“阿波罗登月”所发明的数码摄影,第一张照片就是印在月球上的脚印。如今满世界的旅游者基本上人手一部数码相机,就连抱怨者也情不自禁地要玩数码用品,上美国佬发明的互联网。书里甚至高呼:“我们要领导这个世界,西方人要排第二”。我们拿什么去“领导这个世界”呢?老毛叹息过:“手中没有一把米,叫鸡都不来!”我们拿什么“米”去“叫鸡”,或曰“领导这个世界”?
老老祖宗无论怎么着还有指南针、火药、造纸、纸币、丝绸、瓷器、多舱船等等贡献人类,一千年来我们为人类贡献了什么?只剩下一个越来越沉闷、越压抑的社会,数不清的清规戒律,就连“全球华人”都“领导”不了,遑论“领导这个世界”甚至“绑架世界”?
中国现在有些钱了,廉价劳动力加上巨大环境代价换来的血汗钱,举国上下便洋溢着一片难捺的浮躁,连央行行长也发文章主张设立非主权货币。其实,非主权货币早就设立了,欧元即是!可惜此次由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危机,欧元恰恰处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位,那些以欧元为货币的国家遭受的冲击反倒更明显。说句不中听的话,中国之所以没有遭受更严重的冲击,与人民币非流通货币地位、国内金融体系未完全与世界接轨有直接关系,并非我们的金融高官有多大能耐。
满世界对于中国的夸赞其实只是忽悠咱们,资本的利益属性注定需要市场,越多人富起来对于资本就越有利,小富即安的中国无疑是资本所欢迎的,或许也不排斥他们欢迎中国进一步融入世界的善意。真以为中国不得了了那就错了,我们那些激昂的经济学家不是也认为黄金储备是资本的底线么?资料显示,各国官方黄金储备主要集中在欧盟和美国,约1.9万吨,占世界官方黄金储备的64%,其中美国8133.5吨、德国3422.5吨、法国2748吨、意大利2451.8吨,IMF也有3217.3吨黄金。中国有多少?600吨而已。就这点可怜的本钱,还是13亿人积攒的份额,嚷嚷“中国要有条件地和西方决裂”是否太夸张了?即便这点本钱,也是靠改革开放才得以积攒起来的,也就是说,是有限融入世界才获得的。甭管作者提出啥条件,“与西方决裂”注定连这点可怜的本钱也守不住,没瞧西方订单刚一缺失,几千万农民工立马失业,几百万大学毕业生立马“就业难”了么?“改革开放决不走回头路”的实质就是必须继续融入世界,“与西方决裂”的实质就是走回头路,“有条件”地拒绝继续改革开放。
又有报道说,中山大学袁伟时教授抨击:“书的思想是极端民族主义,这个极端民族主义是非常不利于中国发展的。”这个批评似乎并不准确。中国没有什么“民族主义”,因为汉族其实只是一个汉文化群体,并非西方文化意义上的民族。汉文化古来就有“民”有“族”,偏偏没有“民族”二字连用。《左传》载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更明白的诠释是“入于夷狄则夷狄之,入于中国则中国之”,似屈原那般从一而终犹如凤毛麟角。正因此,才会有“秦王扫辣合,虎视何雄哉”之霸业,中国才会早早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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