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陈凯歌导演的电影《霸王别姬》是一部以迷恋与背叛为主题的电影,主要讲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两个京剧演员的变幻人生。他们以艺术为生,却在日军侵华、国民革命和文化大革命的时代风云变化中,谱写了属于自己的命运交响曲。这部电影成功地塑造了程蝶衣、段小楼、菊仙等许多悲剧性人物形象。曹禺在《悲剧的精神》中说“悲剧的主人公大都是失败者。但失败的人物中不少是伟大的胜利的灵魂。”[1] 程蝶衣就是这样一位悲剧性的人物形象,从母亲妓女身份的阴影里走出来,却在男儿世界的戏班中被一步步扭曲为“真虞姬”。他是一个倔强、敏感、柔弱、痴傻、执着、依恋、有个性的人,具有不容于世的独特性灵,是陈凯歌不遗余力塑造出的最饱满的悲剧人物形象。电影关于迷恋与背叛的主题,通过亲情的背叛、爱情的覆亡、事业的落空在程蝶衣身上得到充分体现。
一、亲情背叛之悲本文来自辣)文!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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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狭义上仅指具有直接血缘联系的人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广义上也可以包括朋友间的深情厚意。“亲情”重在“情”字。对当下的人们来说,“远亲不如近邻”的形容可能远比“血浓于水”的情感文系更能取得人们的普遍赞同。对于电影中的程蝶衣,亲情最初庇护他,却也是最终把他推进另一种生活的力量。在亲情方面,他经历了血缘和非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双重背叛,具有深刻的命运悲剧性。
(一)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情背叛
对多数人来说,来自父母的爱是成就孩子健康人格的必备条件。一旦这种爱缺失,孩子幼小的心灵便会被不良和不安情绪侵占,很容易形成不良习惯和畸形性格。而这种消极情绪也往往会对人一生的命运产生隐性或显性的消极影响。洛斯奈的精神分析认为:“儿童在幼年期间对环境中人、事或物的体验,多半影响成长后的生活方式。”[2]对程蝶衣来说,父爱母爱的严重缺失,是对他的抛弃和伤害,对他生命轨迹的改变及悲剧性格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电影中程蝶衣的父亲一直是一个缺席的角色,这种从婴儿时期的父爱缺乏是对程蝶衣出生的背叛。不仅使程蝶衣缺少对父爱的感受能力,同时使他缺乏男孩子成长所需要的男性性格锻炼机会,甚至对他长大后的情感取向也会产生消极影响。西方神话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告诉我们,人在恋母同时弑父欲望会加强。同样的,面对父爱缺失的自身状况,程蝶衣需要从母亲那里汲取更多的爱与关怀,这样才能够弥补男性关怀的缺失,从而培养身心健康发展所需要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但是程蝶衣的母亲不完全具备这些条件。
程蝶衣的母亲是身份卑微的妓女,虽然赋予程蝶衣生命、给予他生活上的物质满足,却注定他一生摆脱不掉的出身,也改变不了母子分离的无情结局。从程蝶衣的第一次亮相来看,他黝黑的头发上扎着红色的头绳、秀气的脸庞镶嵌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干净崭新的衣服连同洁白绣花的手套。这一装扮说明,母亲是用爱来养育程蝶衣的。在母亲的能力范围内,程蝶衣虽然被当做女儿来养,但生活中没有明显的苦难痕迹,甚至可以用衣着光鲜来形容。但这种爱也没能持久存在。母亲把在妓院“留不住”的程蝶衣送到戏班,无情剁去他的第辣个手指,离开后再没有回去看过他。从此,只有母亲呵护的程蝶衣继父亲之后又被唯一的亲人抛弃了。如果说离开妓院的女性世界来到戏班的男儿场所是程蝶衣作为男儿的幸运,那么母亲的背叛则是他悲剧性格形成的根源。
带程蝶衣去戏班的路上,包裹严实的他充满新奇地看着热闹、拥挤的人群,在母亲遇到调戏时眼光变得警惕、愤怒,但还是躲到母亲的怀里寻求庇护。在某种程度上,程蝶衣的这种反应正是他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的性格体现。而这些性格中的消极成分极易融入他以后的生活中,造成他更多的不幸。此外,母亲妓女的身份也是他摆脱不掉的阴影,在他的生活中形成难以抹去的伤疤。所以对女性他一直是警惕多于好奇,更容易形成恨的情绪而不是友善的感情。以程蝶衣对菊仙的态度为例,除去菊仙与他争夺段小楼的冲突,他对菊仙的排斥主要是她的妓女身份。一种观点认为,菊仙是程蝶衣母亲形象的再现。通过重塑一个敢爱敢恨又善良脆弱的菊仙形象,用她的悲剧人生来映射程蝶衣扭曲的人格和残酷的心理。这种说法通过对比两个人的命运,更能揭示母爱缺失对程蝶衣性格悲剧形成的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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