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渲染似乎还嫌不够,作者又通过市人张大的眼睛来看,又一次惊叹道:“此必天人贵戚,为郎所窃,且非人间所宜有者,愿速归之,无及于祸。”在《霍小玉传》中作者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小玉的美丽,从开头“有一仙人,谪在下界,不邀财货,但慕风流。”到后来向李益介绍小玉时说:“资质秾艳,一生未见,高情逸态,事事过人”等等,这样的美已清晰可见,留在读者的心中。
(三)对待爱情的率真自然、勇敢大胆、积极主动。
“古代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内敛、羞涩、对待爱情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只有服从。但是唐传奇中女性多是勇敢、活泼、大方的。当遇到自己真正所爱恋、倾心不已的人时,她们没有丝毫的忸怩、害羞。”[4] 三位女性多情且渴望爱情,对待爱情率真自然、热情、勇敢、大胆、活泼,更是积极主动,有着卓然独立的人格。《霍小玉传》中一开始对小玉的介绍“不邀财货,但慕风流”,便可看出小玉对爱情的渴望。李益第一次拜访小玉,小玉便夸赞才子的漂亮相貌和才情,放下帐子枕上相亲,极其欢爱,小玉的热情和大胆便显而易见。与李益相爱两年之后,霍小玉知道自己与李益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但她还是坦率真切的表达自己对李益的爱。明知道不会相守终生,却只求给她八年的欢爱,这一辈子的爱都在这段时间内享受完,自己再抛弃人间之事,到时也就满足了。小玉对爱情的渴望、执着、勇敢表达心声,让人钦佩。任氏对待爱情更甚。在与郑751的初次相遇中,看到郑751被她吸引得逡巡不前时,她大胆挑逗“时时盼睐,意有所受”,郑751戏之说:“美艳若此,而徒行,何也?”任氏更是积极大胆回应:“有乘不解相假,不徒行何为?”郑751又说:“劣乘不足以代佳人之步,今辄以相奉。某得步从,足矣”。“相视大笑,同行者更相眩诱,稍已狎暱。”行为如此大胆放荡,在古代女子中着实少见,颇有当代女子的张扬道。李娃也是如此,当荥阳生从她家门前经过被她美貌迷住徘徊不忍离去时,她马上转过眼睛斜盯着看他,投去爱慕的神情,行为非常大胆奔放。最为活泼生动的是,在公子穿戴整齐,带了许多随从惴惴不安前来拜访时,侍女大声跑进去叫道:“前时遗策郎也!”从侍女的惊喜就可以看出主子李娃心中对公子的爱慕和期盼。李娃大喜道:“尔姑止之,吾当整妆易服而出。”李娃这种毫不掩饰的激情、活泼、大胆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使这一女性形象更加活泼可爱。
三、三位女性形象的差异
(一)李娃清醒,霍小玉刚烈,任氏痴情
“如果说美丽使女人可爱,贤惠使女人可亲,真情使女人可悦话,那么理性就是使女人可敬的资质。理性,也是李娃和任氏在唐传奇女性人物画廊中独具魅力的根源所在。”[5] 超越激情的理智使女性更加散发独特的魅力。李娃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焕发出理性光彩的女性形象。她是长安娼妓,作为一名风尘女子,爱上了荥阳生,与他相爱一年。当荥阳生钱财花尽时,她听从了老鸨的计谋,做出了违背真心的决定,设计欺骗了荥阳生将他抛弃。这种行为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残忍,不道德的。但是作为一个历经世情的妓女,她们只能爱财不能爱色。因为身份地位的卑微,决定了她是不可能与才子有好结果的,所以这样做对她们来说才是正确的、理智的行为。但再次遇到骨瘦如柴、满身疥疮、已经没有人样的公子时,李娃坚定地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她要救赎。于是对老鸨严词相劝,据理力争,为自己赎了身,一心一意地照顾阳公子,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并且安排他重新读书考取功名,不辞辛苦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让他走上通向成功的正确道路。当荥阳生一举考上甲科,科举考试名列第一时,李娃竟说:“‘今之复子本躯,某不相负也,愿以残年归养小姥,君当结媛鼑族,以奉蒸尝,中外婚媾,无自黩也。’这表明,李娃对她和郑生的关系,以及他们的前途命运有着清醒的认识。她是爱郑生的,从她对郑生无私的帮助中就能看出来。”[6]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最终难逃被抛弃的命运。因此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李娃的冷静理智和远见卓识绝不是寻常女子可以相比的。她对现实社会等级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清醒认识支配着她的意识。 霍小玉、李娃、任氏形象比较分析(3):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132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