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被禁锢的女性主体
(一)有形的禁锢场所
伯莎•梅森在疯病发作之后,被丈夫罗切斯特无情地关在了不见天日的阁楼里十多年,足不出户,她被阁楼禁锢着,被人监视着,几乎没有走出过桑菲尔德三楼的阁楼。而曹七巧则被姜家大院禁锢着,作为妻子,她要守着自己没有任何生命活力的丈夫,要在姜家得到一席之地,要在姜家得到应属于她用自己的青春获得的财产。
(二)无形的婚姻禁锢
伯莎•梅森和曹七巧都是包办婚姻下的牺牲品,而且都有着不幸的婚姻。伯莎•梅森的父亲,因为看中了罗切斯特家的地位,把伯莎嫁给了贵族家庭的罗切斯特,但她作为罗切斯特妻子的事情却被隐瞒,就连罗切斯特的家人都不愿意提起她的存在,她和罗切斯特的婚姻被当做丑闻隐瞒起来,在这种不被承认的生活中活着,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不会健康发展,所以罗切斯特强加给她的精神压力,让她的遗传性精神病爆发,在这样的婚姻里她得不到解脱。而他的罗切斯特却如愿以偿地在外寻欢作乐,寻找能够拯救他的爱情。曹七巧同样也被婚姻禁锢着,因为兄嫂,她嫁给了姜家的二少爷,被她的丈夫束缚着,被姜家的人束缚着,也被姜家的婚姻礼教束缚着,即使分家之后她搬出去住,也没能走出自己婚姻的阴影,这才导致了她一双儿女婚姻上的不幸。伯莎梅森和曹七巧,作为女性,她们都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婚姻对象,选择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丈夫,作为待嫁的少女,她们唯有服从父母和兄长,而这样的婚姻对她们来说,就是禁锢她们的锁链,让她们一生不得幸福和自由。
三、女性悲剧的根源
在文学作品中,往往有这样一群女人,在书中扮演着双重角色,一方面她们都是心灵丑陋的“人人得而诛之”的疯癫丑恶的坏女人,一方面她们又是被迫害的女性。她们之所以会一步步沦陷,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深渊,也许有众多复杂的原因,但大多都逃不脱金钱和爱情。《简•爱》中的伯莎•梅森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同样不能摆脱这二者的束缚。
(一)金钱
按女性主义理论而言,“女人作为一种商品,在传统上被男性中心社会视为使用价值功能,并以一种交换价值流动在男性同盟之间。”[4]伯莎•梅森和曹七巧在一定意义上确实充当了商品的使用价值功能。伯莎•梅森是西印度群岛的一个种植园主的女儿,她的父亲愿意给她三万英镑作为陪嫁。而罗切斯特的父亲因为把所有的财产给了大儿子,却又不能忍受小儿子成为一个穷人,则接受了这门亲事。于是伯莎•梅森带着她的嫁妆嫁给了罗切斯特,但罗切斯特却在得到她的钱财之后把她无情地关在了阁楼里。在罗切斯特家看来,伯莎•梅森只是让自己成为有钱人的一个交换物,甚至不需要花费太大的代价。曹七巧是一个麻油店主的女儿,少时活泼健康,却被贪财的哥嫂嫁给了姜家患有骨痨的二少爷,可以说是被哥哥当成商品卖给了姜家,以至于她一生都被关在黄金匣子里,不断地用金钱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在书中伯莎•梅森和曹七巧都被男性权威玩弄,被当做能够流通的商品进行交换,甚至不用等价交换就能得到,她们没有得到作为一个女人应得到的被珍惜,而是利用完之后被无情抛弃。
(二)爱情
伯莎•梅森和曹七巧发疯的原因,一方面是金钱的罪恶,另外一方面就是求而不得的爱情。伯莎•梅森在婚前是一个高贵美丽的种植园园主的女儿,而且在书中,罗切斯特也承认了,刚开始认识到的伯莎•梅森是一个美丽庄重的女人,“她是个美人,有布兰奇•英格拉姆的派头,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雍容华贵。”[5]这就证明了伯莎•梅森的魅力所在。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来,伯莎•梅森虽然有遗传性精神病,但婚前她并没有犯病,那么为什么婚后她开始发疯了呢?那是因为罗切斯特并不爱她,他只是看中了她的钱,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文中处处显示着他有这种卑劣的想法,他说:“我从没爱过她,敬重过她,甚至从没有了解过她!”[5]罗切斯特娶了伯莎•梅森作为妻子,但却无耻地光明正大地不履行他作为丈夫的责任,他甚至“无法同她舒舒畅畅地度过一个晚上,甚至白天一个小时。”[5]于是他把伯莎•梅森关在了阁楼里,为了防止她走出来,甚至派了名义上曰照顾实际上是监视的女仆来看管她,让她像动物一样生活,没有阳光和新鲜空气,也没有人与她交流,伯莎长期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生活,终于成了一个疯子。 《简爱》中伯莎•梅森与《金锁记》中曹七巧形象的对比分析(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3964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