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愿意想象丛林中的蓼,一个在阁楼里湿漉漉凉滋滋皮肤像蛇一样的女人呆在丛林里多么合适,她就跟树的颜色一样,她要是在丛林里脱掉上衣赶路,裸露着她那橄榄色的发亮的乳房,这该是老木在学院时创作的一幅画,那时我已经跟他讲过蓼。事实上,虽然我从未跟着蓼到森林里去过,但是在我们家乡漫长而炎热的下午,在密不透风的丛林里,蓼要走上十华里的林中小路回到她住的地方,她很可能把上衣脱掉,林中的瘴气流泻到她裸露的皮肤上就像月光流泻到河面上,使她遍体生辉。”[3](p322)
这一段生动的描写形象地写出了蓼的躶体的美丽,她是遍体生辉的,是能够让人联想到一幅画的,林白这一段露骨的描写也体现了她对女性躯体的欣赏,她对美丽的女性的身体狂热的迷恋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林白对女性的欣赏不仅体现在对女性躯体的欣赏上,还体现在对女性个人魅力的欣赏上。在《一个人的战争》中,自幼孤独的林多米遇到了热情洒脱并不美丽的南丹,她的生活也因为南丹的出现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过去的林多米从来不会撒娇,不懂得忸怩作态,更不会风情万种,但遇到南丹之后,多米内心开始找到作为一个女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她在男性的身上所体会不到的。这里的林多米之所以会被南丹吸引,并不是因为南丹有怎样漂亮的容貌或者怎样美丽的躯体,她并不美丽,而是因为南丹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她大方热情,对林多米无微不至,正是因为这样,林多米才会如此迷恋南丹,在南丹的身上看到与众不同的光芒。
二、 回望的叙述姿态
仔细阅读林白的作品,会发现在她的作品当中带有着非常强烈的个人记忆色彩,著名评论家南帆曾评价林白是一个带有记忆性的作家,她最能够展示自己才能的领域就是回望[4]。林白认为回望可以将她所凝望的事物都置于一片广袤的时间之中,而在这种回望之中,她可以随心所欲的看遍每个事物的所有的角度,并且用笔来一一写出,这也是能够让她迅速找到写作感觉的一种最好的方式。
回望使林白可以自在从容的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穿梭,时间和空间都不再是叙事的障碍。在她的代表作《一个人的战争》中,叙述者林多米像时间巫女一样自由的游弋在现实和过去之中;《回廊之椅》从朱凉的一张旧照写起,用回望的感觉记叙了朱凉和七叶以及章孟达的情感纠葛;在《万物花开》中,她依然采用回望的姿态,让大头在监狱里回望王榨,通过回望让所有的事物都自由飞翔[5](p112)。所以林白曾经这样说过,就算她想要描写女儿现在的样子,也肯定不会直接从现在的日常生活当中来写,而是写成很多年之后回忆起她的女儿时的样子,因为那样特别能够找着感觉。[6]
林白小说“回望”姿态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片段性。所谓的片段性,就是作品没有按照严格的从过去写到现在再写到未来这样的顺序,而是随着作者的记忆碎片而展开,这就给了作者很大的写作自由空间,这种记忆的碎片带有间歇性和跳跃性,而在文本上体现出来的就是片段性特点。《一个人的战争》中,从林多米小时候的自慰到偷窥孕妇生产,从被施暴到被诱骗,从与南丹的暧昧关系到和A的情感挫折,这些事件并没有时间和空间上的逻辑,小说也并没有按照传统小说的开始、发展、高潮和结局的模式来进行,每一个被回望的故事都各自独立,似乎缺少了哪一个都不会对文章有所影响。这种看似不完整的叙述方式其实是林白对传统写作的一种质疑和抵抗。 林白小说的独特叙述走向狂欢的边缘话语(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6613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