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规范的行为举止
纵观全书,张恨水先生虽然没有很直接的对冷清秋身上的传统道德品质加以评述,但却通过别人的评价或是在叙事中有所展现。
本文开头首章描述金燕西和冷清秋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个漂亮女子,偏着头,正看这边的风景。她猛然间低头一笑,也来不及抽着手绢了,就用临风飘飘的蒙头纱,捂着嘴。”[1]这里不仅写出了冷清秋笑的时候来不及抽手绢,用手捂着嘴端庄的仪态,还写出了识美无数的金燕西初见冷清秋时的惊艳,侧面点出了冷清秋的美。由于古人讲究“君子远庖厨”,精巧的厨艺似乎也是传统女性的必修课。除了“美”之外,冷清秋在手工上也颇为得心应手。小到自制的生日蛋糕和糖芋头,大到过节时的家常席面都难不倒她。说到手工,必谈女红。金燕西与冷清秋大婚时,虽然金家四姐道之替冷清秋备齐了礼服,但冷清秋还是穿了自己缝制的嫁衣。四十七回中写道“清秋正架着绣花的大绷子,坐在电灯下面绣一方水红缎子燕西走过来,只见绷子上的花,绣了三停之二,全用纸来蒙住了,清秋手下正绣了一朵大红的牡丹花。燕西道:‘为什么还要自己绣?绸缎庄上,有的是绣花缎子。’清秋道:‘我嫌花样粗,所以自己绣起’”[1]冷清秋出嫁时放弃了华美昂贵的礼服而选择穿自己缝制的嫁衣,不仅是对传统习俗的遵循,更是对自己女红的自信。在过门金家后,冷清秋从不在别人面前说金燕西的不是,甚至屡屡替金燕西的彻夜不归等不良行径隐瞒圆场,与此同时还苦口婆心的规劝丈夫寻找合理的谋生手段,可以自主过活,并通过自身的努力来维持家庭的稳定,努力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二)家庭伦理的典范
能够巧妙的维持与婆婆和小姑之间的感情,已经成冷清秋自身的优势。刚刚嫁到金家,冷清秋面临的第一个选择就是吃饭的问题。金家人口众多都是各自分开用餐,冷清秋完全可以避开公婆自由选择小厨房。可是她依然坚持和婆婆每餐作伴,此举动赢得了婆婆的认可。在和金燕西出现问题时,婆婆往往会替她出头;她的四个小姑也对她的贤惠柔情以及知书达礼表示敬服和尊重。冷清秋第一次去金家就是金燕西托姐姐发的邀请帖,三个姐姐都曾到落花胡同的冷宅拜访,冷清秋与金燕西的结合在金家三个姐姐的帮助下进行的十分顺利,尤其是四姐道之,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冷清秋下定决心与金燕西决裂后,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正是道之、敏之、润之三个姐姐。而金燕西唯一的妹妹梅丽对冷清秋也颇有感情。梅丽在金冷二人的婚礼上欲意保护冷清秋,不让其出糗;在误以为冷清秋要寻死的时候方寸大乱,急忙找来金母;会为了冷清秋与她亲近的七哥呛声;更在得知冷清秋自投昆明湖的误讯后痛哭失声。甚至于冷清秋最后给金燕西的诀别书也是梅丽抢着念的。
冷清秋身上似乎只有传统女子的美德,没有传统女性的陋习。因此,在金家的日子里,除了三嫂王玉芬这个“宿敌”之外,冷清秋与其他人都能融洽相处。
(三)宽厚矜持的性格
规范的言行举止以及和睦的家庭氛围的构建和冷清秋自身温婉优雅的气质是分不开的。出嫁当天,冷清秋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但表现的十分胆怯,一直坐在凳子上,喜服算不上厚重,但足以让她出汗。冷清秋嫁进金家后,一朝贵为豪门少奶奶,却毫无骄横之态。对下人们讲话也是温和宽厚、轻声细语。她把之前的衣服规整完毕后放回父母家,在婆家的做派也不浮夸,在贫困的生活中得到满足,热爱现在的生活,把富贵抛在脑后。读书写字是她每日的必备,外面多大的喧哗与骚动都不能打扰到她那一隅安静的小天地。别人经常把她当成贤德之人,无论何时,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也从不怪罪他人。冷清秋在经历丈夫背叛之后,也只是默默哀伤,空自悲叹,最大的情绪宣泄就是扭头趴在床上哭或侧身独自垂泪。“冷清秋的情感内涵及表现方式都带有古典式的不及不过的‘中庸’色彩。”[2]在全书中可以看到,即便“历了难以避难的重大伤害,冷清秋也没有把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无奈释放出来,情绪波动也不明显,根据她当时所体现出来的态度,很难想到将来她毅然决然的离开。”[2]她好比一潭清澈的湖水,投下石子泛起波纹会很快消失源!自`751~文)论(文]网[www.751com.cn,但内里却积蓄着抛出石子的力量。因此,放弃富贵生活的冷清秋,虽然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但是从不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依旧秉持勤俭持家的本性,坚持通过自己的双手来获得聊以度日的报酬。在和丈夫燕西决裂出走后,刻意对相熟的人加以回避,这从另一个层面上也折射出了冷清秋相应的传统道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