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是这样对渡边描述木月的:“他那人,在你面前总是那样,拼命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木月他肯定是喜欢你。所以才尽可能只让你看他好的那方面。但和我单独在一起时可就不同了,那逞能劲头就没有了,真是个心情说变就变的人。”[2](p166)直子不愧是和木月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是彼此精神世界的连体婴儿,直子还是相当了解木月的,她对渡边说的便是真实的木月。
“他总是想改正、提高自己,却总是不能如愿,又是着急又是伤心。本来他具有十分出色和完美的才能,却直到最后都对自己没有信心,那个也要干,这里也得改——头脑里转来转去的净是这些东西。可怜的木月!”[2](p166)木月着急,他一心想要做最好的自己,一心想要成为别人眼中最成功的代名词,可是他像乱头苍蝇一样没有思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做到最好的自己,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自我,于是他又伤心。没有方向的人,就算一直奔跑,也不会到达想要的目的地。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木月的内心有着太多的矛盾,木月内心深处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一个人。他想要成为的,是成功的代名词,是别人眼中的强者。但是他没有考虑过这种成功的强者他是否做得来,他不愿意面对自己没有能力做到这点的现实。这就好比一个连五线谱都不认识的完全没有天分的人却一心想要成为像贝多芬一样的音乐家,忙忙碌碌后总是发现自己做不了贝多芬,总是生活在无尽的沮丧中。
木月一直压抑着自己,戴着伪装的面具扮演着别人。他是一个极度没有自信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那样极度渴望变为别人眼中的强者。自杀之前,他和渡边一起又去打桌球,他是很认真的想要赢了渡边,想要为不自信正在挣扎中的自己赢取一些信心,做为对即将离开人世的自己的最后安慰。一直扮演别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是永远不会成功的。最终,木月无法解决这种自我内心挣扎的矛盾冲突,只好选择了逃避——自杀。
日本民族自古以来就一直是一个缺少勇气和自信的民族。木月和大多日本人一样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们会先选择否认问题本身的存在性,然后会极力回避问题,他们几乎没有直接面对问题的勇气更别说去解决它。自杀只是逃避问题的方式,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但是这样的逃避方式却在日本那“垮掉的一代”中被许多年轻人选择了。
对于这样一个渴望成功,在压抑中失去自我的男人,我只能说他的个人悲剧只是一个时代悲剧的组成部分。生活中失去自我的人,终归不会幸福的,哪怕他是一名出色的演员,也永远只是局外人。
二、永泽——诚实软弱 妥协中失去自我
永泽的家庭给予他优越的成长环境,他自己也是有天分的人,东京大学毕业后事业有成,在社会生存规则中游刃有余。实际上,他和木月正是相对立的两面,永泽是木月一直追求想要成为的目标。渡边和木月在一起时,永远是木月在主导场面;渡边和永泽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永泽在主导场面。不同的是,前者只是在强颜欢笑扮演别人,而后者却是游刃有余发自内心。
如果要批判永泽,那么他对初美的不负责任绝对是一条罪状。如果要问原因,那是因为没有爱。是的,永泽不爱初美。永泽说过他没有同任何人结婚的念头。这点对初美也说得明明白白。初美如果想同别人结婚也是可以的,他并不会干涉;但是如果要是初美不想结婚就想等着他,那就让她等。在永泽看来,初美是个不错的女人,是个不错的相处对象,然而婚姻是一种束缚,他是不愿因为这样一个不错的女人就被束缚的,同样,他也不会去束缚初美的选择。这话说得多么随意,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像初美爱他一样那么爱初美,是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因为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不愿和任何人分享这份爱的,你只会想要牢牢撰住这份爱,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法,婚姻自然也是其中一种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