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学界对《京华烟云》性格与婚姻方面的研究较少,较散,而且主要集中在女性身上。这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林语堂的写作艺术深受《红楼梦》影响,大多以女性为主要人物,加之,林语堂有很深的女性崇拜情结,这导致其研究主题以女性为主的必然性。然而婚姻里,不只有女性,也有男性,基于此,本文将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在关注女性的同时,也关注男性,主要围绕时代、文化、性格等角度来探讨人物婚姻,使研究系统化,对前人研究成果的继承与发展。
二 人物婚姻状态
《京华烟云》是一部记叙由封建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型的作品,它讲述了从光绪二十六年到民国二十六年近四十年的社会风貌。作品以曾、姚、牛三大家族为主轴,通过三个大家族的辛衰荣辱的历史演变来揭示时代变迁。本文以曾、姚两家为主,侧重于曾家,因为曾家是当时封建家庭大家庭,有那个时代的家族烙印,而且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婚姻状况主要是在曾家那里展现的。
曾家三兄弟:平亚、经亚、荪亚,他们分别娶了不同家庭出生的女子。曾家是个封建大家族,特别是曾老爷,他身上的封建礼教思想已扎入骨髓。所以,曾家三兄弟的婚姻是传统的婚姻,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由于三人的性格不同,他们的人生追求也不同,加之另一半的性格也不同,使他们收获不一样的婚姻。
《京华烟云》里的女性大多踩着封建社会的尾巴,又迎着近代社会的朝阳,在新旧思想的冲击下造就了体现那个时代面貌的女性。虽说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不可避免受到时代潮流的影响,但在中国社会却是不太一样,经历漫长的封建专制统治,刻在人们脑子里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很多人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由此,根据外部的冲击力在产生的效果及所受影响程度的深浅,我把这个时代的女性归为三类:受中西文化双重影响的新女性;受西方思想影响不大的传统女性;完全接受西方生活的时髦女性,由这三类女性的婚姻状况反观不同类型的人物婚姻。作品中人物众多,各种类型的女性代表也很多,我就选几个具有典型性的女性。
(一)传统女性的婚姻
长子平亚娶的是学究家庭出生的贫家女孙曼娘,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人在豆蔻年华已相爱。他们的结合,用现在人的观点就是拥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本该是幸福的。可是老天却妒忌他们的幸福,新婚一个礼拜后,新郎死了。年纪轻轻的曼娘为平亚守寡,一辈子的守候。
虽说曾老太太很喜欢曼娘这个女子,看上去他们的婚姻是一帆风顺的,为大家所看好的。可实际上,他们的婚姻在冥冥之中就存有阻力,毕竟曾家是个官宦之家,他们也有传统中国人的想法,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以此来稳固家族利益。只是平亚深爱曼娘,为此还患了病,痛苦的时候想的都是曼娘。无可奈何,曾家以冲喜的形式,让曼娘嫁给平亚,他们相信这样能使平亚起死回生。这就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的结局,是何等的悲凉。曼娘就这样将自己的一生交给曾家,交给这个封建末期的官宦之家。因此,她是封建时代传统女性的典型。
(二)时髦女性的婚姻
次子曾经亚娶的是牛家小姐,一位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牛家正是权势冲天的时候,牛太太看中了曾家的二公子,以她多年的官场经验认定经亚肯定能在官场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素云听从母亲的选择,嫁给经亚。可这位官家小姐接受西方人性解放思想,也可以说是心里早将传统抛弃,是一位无所畏惧的女性,对权势又很热衷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