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则是指在书法单字的间架结构与全篇布局上,“有意结构配合,心手离而字真遁矣。”
2.1.2、“天机自然”
傅山书法美学的核心是尊崇古法、追求天机浩气。顾炎武曾说:“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吾不如傅青主。”[5]傅山书法思想的核心是追求自然天趣的境界,这一思想来源于他的哲学思想:“物皆有自然。”“使时使不动,动时不待使,自然之道。”傅山同时还强调感觉和思维结合的重要性,他认为轻视理性思维和轻视感性认识都是错误的。他在《荀子校改》一文中提出:“不枝不倾不贰,皆为用心之一,若但知用心之一,而不用人为明目幸聪之佐,那得兼知万物也。”此种论调用以文学之上,便是“法本法无法,非法非非法”;用之于书法,则是合乎自古传承的理念而且又能自然而然的得到天成自趣。因此,傅山崇尚古法与自然的书法审美观,与他的文学观念一样,是他的哲学思想的具体体现与实际运用。傅山由讲天机而强调真和拙,并提出由天机、浩气构成字画诗文的生命,即其所谓的“凡字、画、诗、文,皆天机浩气所发”。
2.2、傅山艺术思想中的“天机”
2.2.1、傅山心中的“天”
“天”为何?傅山的书法理论中“天”出现的频率是相当高的。当古人遇到问题无法解决时,常推脱以“天”为之,傅山也如此,他将书法的至高之点称为“天”。至于“天机”,我们分开来看。“天”是为傅山观点中书法之至高,而“机”细细而查,共14项意义,这其中我认为“天机”中“机”字应取“事物变化之由”的意思,是为“天机”乃“书法达至至高的缘由”为佳。
傅山在其多段书论中都曾表达出有意为之的字是与无意中得来的“妙笔”不可同日而语的,无意的神来之笔是令人折服的,所以谓之为“字中之天”。如:
“旧见猛参将标告示日子“初六”,奇奥不可言,尝心拟之,如才有字时。又见学童初学仿时,都不成字,中而忽出奇古,令人不可合,亦不可拆,颠倒疏密,不可思议。才知我辈作字卑陋捏捉,安足语字中之天!”[1]文献综述
傅山认为书法能够达到“天”之境的时候,必须具备一个条件,此条件他称为“神至”:
“吾极知书法佳境,第始欲如此而不得如此者,心手纸笔主客互有乖左之故也。期于如此而能如此者,工也。不期如此而能如此者,天也。一行有一行之天,一字有一字之天。神至而笔至,天也,笔不至而神至,天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