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丽派的另一代表是胡天游。在《中国骈文史》中,刘认为“胡天游之文,以博丽植其基,以雄奥使其气,所以《拟一统志表玉清宫碑》,皆以艰窘之题目,发为窈渺之文章。胡氏使典如贯珠,逞才如运气,《逊国名臣赞序》,长两千馀言,而无举鼎绝膑之病,盖其文一以排奡之气行之,深得汉魏人文字之秘诀也。”[1]胡天游继清初陈文崧、毛奇龄之后,振起于康熙末年,其骈文变俗熟为奇涩,化浮靡为高古,这即是刘麟生所言的“排奡之气,深得汉魏人文字之秘诀也。”刘对胡的评价甚高,然其他骈文家却指出胡文的弊病,如姚燮称其文“间有镌词石鼓,摹声峋嵝而失之涩者”,[4]李慈铭称“稚威文工于刻画,而记事之法甚疏,故碑志诸作,体例乖谬,不胜指驳”。[5]这和刘麟生所言虽有相左之处,却让我们对胡天游的骈文有了一个更为完整的认识。刘麟生的评价虽较为中肯,但也只是一家之言,其观点也有不足之处。
以刘麟生的观点,袁枚也在博丽派之列,“袁枚之笔,流丽生动,喜杂以议论。”[1]这是刘麟生对袁枚骈文的评价,他以《为尹太保伊里荡平表》中的一段来论证自己的观点,“臣闻王者大一统之义,春秋复九世之仇。古之圣人,握金镜,秉神机,固将亭毒八荒,卢牟751合也。然神禹导河,不过积石;秦皇立界,止于临洮。轩辕辔野之师,高辛触山之务,成汤三朡之伐,周王渭水之誓,虽智竭囊底,而功止寰中,未有我武文扬,穷天之界,如今日者。”[1]骈文复兴势起,但佳作并不多,袁枚为避免文章内容空乏,故在文中杂以议论。从《为尹太保伊里荡平表》可看出全篇重在议论,这样的好处是不但增加了文章的内容,而且文势荡开,用纵笔衬托主旨,效果甚佳!这也是刘麟生说的“喜杂以议论”。
自然派:刘麟生以毛奇龄、纪昀、王太岳、邵齐焘为代表。说毛奇龄文“雄浑遒炼”,纪昀文则“曲折自然、情文并茂”,王太岳文是“纡徐为妍”,邵齐焘文则“清劲修洁,皆有自然妙趣。”这一派作家的总体风格是浑然天成,无矫揉造作之病。 刘麟生《中国骈文史》论清代骈文(3):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144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