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受到战国时期墨家行侠仗义思想的影响,形成扶助贫困、见义勇为、压制强权的性格,他总是站在平民的立场看待社会和处理案件,对上流人士和上层社会则抱有鄙视和不满的态度。在《舞后的归宿》中,他直面银行大亨陆樵竺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丑恶嘴脸,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其外强中干的本质,对其嚣张气焰给予强烈的打击。对于来访求助的客人,霍桑也丝毫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当访客因自己曾做过妓女而自卑时,霍桑给予的是劝慰,是尊重。
在对待妇女问题上,两部作品也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和追求。福尔摩斯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于女人的聪明机智也总是不屑一顾,对待女顾客,他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纵使这样,却仍有一个例外,她便是《波西米亚丑闻》中的艾琳•艾德勒,福尔摩斯从不直呼其名,总是称她为“那位女人”,在他看来,只要有她在场,其他女人便会黯然失色。[6]而在整部作品中,作者很少描述到关于女人的社会问题。
在《霍桑探案》中,霍桑对接受新文化的女性表现得温文尔雅,尊重有加,对饱受中国封建文化压迫的女性们则深表同情和怜悯。如《沾泥花》,故事暴露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猖獗地贩卖、绑架妇女的严重问题。小说揭露了万恶的“花会”组织,对那些受到残酷迫害的妇女表达出深切的同情,折射出了霍桑对陈旧观念与恶势力的鞭挞和反抗,对人性回归的渴望和追求。
(二)对传统的道德观念的崇尚和追求
福尔摩斯探案故事和《霍桑探案》都有展现家庭伦理的案子。如在《斑点带子案》中,禽兽不如的继父欲侵吞后妻留下的遗产,设计杀害两个继女,并对其进行性虐待,福尔摩斯查明实情,救得第二个继女脱离险境,最终其继父自食其果,罪有应得,被沼泽地的毒蛇咬死。《霍桑探案》中主要展示的是都市中下层的家庭生活图景,描写了因财产纠纷、婚姻破裂等家庭问题引起的罪犯案件。《催命符》中,甘汀荪发现父亲与佣人莫大姐私通,以此要挟父亲分他十万家产,却因此惨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下。《地狱之门》中的樵生是个浪荡子弟,整日混迹于赌坊、妓院,为了偿还自己欠下的高额赌债,他竟设计绑架自己,只为勒索其亲生父母。
福尔摩斯探案和《霍桑探案》虽然描写的都是家庭惨剧,却仍有很大不同,这与两国的社会形态差异有很大关系。在当时的英国,资本主义已经相当发达,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更多是经济关系,而在传统的中国社会,大部分的家庭内部斗争都源自于一夫多妻的畸形婚姻制度,导致妻妾之间、嫡庶之间、子女之间的利益斗争极其惨烈。
在利益、野心、欲望面前,种种的真情变成了水中月、镜中花,甚至连中国最传统的伦理道德“父慈子孝”在利益危机面前也面临着倾塌覆灭的命运。这种道德的沦丧令霍桑痛心疾首,凡此种种都体现了《霍桑探案》对传统的道德观念的崇尚和追求。
(三)忧国忧民的社会责任
福尔摩斯和霍桑同为侦探,福尔摩斯深受西方文化影响,浑身上下散发着西方绅士的道,但性格却孤僻倨傲,且有吸毒的爱好,从某方面来说,福尔摩斯甚至是自私的,他的兴趣只在案件本身,几乎从不对案件以外的事情发表评论,更不轻易谈论社会和政治问题,他甚至不愿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运行。而霍桑不同,他深受儒家、墨家思想的熏陶,不慕金钱荣华,不在乎名利地位,一心只为平民百姓谋福利。他忧国忧民,经常与包朗谈论时政,表达对国家民族的深切忧虑,以及对社会下层人民的同情怜悯。在《黑地牢》中,霍桑曾就罗隐的“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与包朗展开过讨论,他认为最后一句改为“为人辛苦为人忙”才能称得上好诗。他论证道:“蜜蜂采花、酿蜜,为的是人,不是为自己。生存在这个时代的人,谁也应得有这‘为人’的观念,那么民族才得以滋长繁荣,人类才得以团契睦洽,世界才得以安宁和平!”[7] 福尔摩斯探案对《霍桑探案》的影响研究(4):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15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