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女性主义的发展不再是简单的男女平权,而是试图争取更多的女性话语权。自欧洲文艺复兴起便确立的“人为万物之本”,认为应该“以人为中心”的人文主义观念。在以人为本的理念指导下,自由、解放、男女平等的观念得到发展,文艺复兴运动三杰之一的意大利作家薄伽丘认为:“女性的才智并不比男性差,男女应该而且必须平等。”[3]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最重要的作家,杰出的戏剧家和诗人莎士比亚的剧作和思想也可以体现出这种观点:“针对中世纪封建制度和禁欲主义的束缚,他尊重妇女,歌颂爱情,塑造一系列理想化的资产阶级新女性的可爱形象,无情地揭露和批判封建暴政。”[4]
《红楼梦》第十八回中,贾妃因想试试众姐妹和宝玉的诗书文采,便命众人各作诗。宝玉在作“怡红院”一首时,宝钗便提醒他贾妃不喜“绿玉”二字,劝其改作他词,后经宝钗提点才做“绿蜡”二字;后黛玉见宝玉独作四律,大费神思,而自己为展其抱负,因此便悄悄替他做了最后一首,最后贾妃评点时又指出最后所作为前三首之冠。可见黛玉、宝钗两位女性的才华并不比宝玉这位男性的差。在“听曲文宝玉悟禅机”一回中,宝玉因好心办坏事惹恼了湘云和黛玉,因此深觉自己与戏文所唱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甚为契合,便一连沉闷了几日,遂提笔在书上提了一偈,自认为参悟了禅机,不曾想黛玉几番反问,便使宝玉无言可答,可见黛玉之才不止于诗文之中,更显于佛理禅境之中。从这几处便可以体现出薄伽丘所说的女性才智并不低于男性,甚至比男性要高,男性有时也是需要在女性的帮助下才华才能得以施展。
二、中国女性主义的发展
在中国原始社会,“在当时的群婚制下,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所以,社会上便逐渐形成了以女子为中心的母系氏族公社。”[5] 由此可见,中华文化的开端是以母性氏族为开端的,甚至有传说大禹的父亲鲧实际上是一位女性,因踩在野兽留下的脚印上受孕生下了禹。
女性权利的转移是以父系社会的确立为标志的,而父系社会的开始正是从禹开始的:相传大禹治水时化身成大熊在山间挖通道输水,不想被每日送饭的妻子撞见,以为自己丈夫被大熊所食,吓得扔下食物就跑。大禹立刻化成人形上前去追,可是追了许久也未追上,于是靠在一块大石上休息。这时大石开启,诞下了一名婴儿,这就是夏朝的创始者,也是奴隶制社会的开创者——夏启。由此开始男性权利逐步上升,直至汉代的“夫为妻纲”[6],女性逐步沦为男性的附属品,“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7]似乎女性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在男性的掌控和安排中生活。而且,封建制度对女性不仅是如前面说的那样仅仅是精神上的捆绑,更有身体上的压抑与伤害。封建社会所追求的三寸金莲,就是对自然女性身体的损害和压抑的裹足礼的产物。那些“三步不出闺房”的大家闺秀,直到出嫁才能走出闺阁之楼,就算如此那也是从一个牢笼关到另一个牢笼,依旧是不能随便出门,不得轻易见外人。即便是宋元话本、杂剧等文学作品中塑造的那些追求恋爱自由,突破封建礼教,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如《西厢记》、《牡丹亭》中塑造的崔莺莺和杜丽娘,也是依附于男性,由男性主导的爱情。莺莺长亭送别时表现的无奈,她不能阻止张生进京赶考,同时也无法预料张生高中后是否会变心,只能在家独自感叹“每日家情思睡昏昏”[8];杜丽娘入园林在梦中遇见柳梦梅,欲见不能,只能是遥遥期望的等待。 《红楼梦》中女性主义的分析研究(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237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