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魏晋南北朝时期外域来华僧人的路线
中印交通的路线,魏晋南北朝时期中西之间的交通路线主要有两个,分别是陆路和海路,外域僧人来华的路线也是如此。
首先是陆路。陆路是当时中西交通中最佳的选择。陆上丝绸之路在新疆境内受天山以及塔里木盆地的影响,分为南北两道。所谓北道,先由敦煌至楼兰,“由楼兰北上至伊吾,复西向车师前天庭(吐鲁番),沿天山南麓,溯塔里木河西行,经龟兹而至疏勒,是为北道。” 再由疏勒越过葱岭,到达大宛(今浩罕国)、康居(今哈萨克),葱岭西南向,是罽宾,罽宾东南是印度。从车师前部西北行,经车师后部,沿着天山北麓一直可以到达乌孙,这是北道的别道。“北道之地,土质优良,人口稠密,故取北道者多”, 大翻译家鸠摩罗什即取此道。达摩笈多走的也是北路,先后经历了迦臂施国,逾过雪山西足,薄佉罗国、波多叉拏国、达摩悉鬓多国、渴罗槃陀国、沙勒国、龟兹国、高昌、伊吾,“遂达于瓜州,方知委曲取北路之道也。” 卑摩罗叉本是罽宾人,游历诸方,达到龟兹,听闻鸠摩罗什在长安,于是“杖锡流沙,冒险东入。以伪秦弘始八年(406年)达自关中”。 昙摩密多好游方,志宣化,周历诸国,先到达龟兹,后穿越沙漠到达炖煌,进而到达凉州,“常以江左王畿,志欲传法,以宋元嘉元(424年)年展转至蜀,俄而出峡,止荆州。” 他与其他僧人最主要的不同在于,他到达凉州之后,并没有去长安,姑臧等一些大城市,而是向着蜀地进发,进而到达荆州,到达宋地。
“所谓南道,即由敦煌至楼兰以西越鄯善,沿昆仑山脉出于阗,又西北行至莎车为南道。由南道西越葱岭,经巴达克山出乌浒河流域,而通大月氏、安息(今伊朗)等国。” 阇那崛多即取此道,崛多志在宏法,同行十个人先经过迦臂施国,后逾越雪山天险,到达厌怛国,又经渴啰槃陀及于阗等国,又达吐谷浑国,到达鄯州,已经是西魏大统元年。三年时间历尽艰难,最终到达鄯州时仅剩下四人。佛陀耶舍罽宾人,东游路线是先到达沙勒国,后向东到达龟兹,应鸠摩罗什的邀请到达姑臧,最后到长安。释明达梁天鉴初年从西戎到达益州。昙摩难提年少时游历诸国,来华时走的是陆路,“故远冒流沙,怀宝东入,” 符氏建元中(365至384年),到达长安。畺良耶舍,“以元嘉之初,远冒沙河,萃于京邑”。
僧传中对于大多数外域来华僧人路线的记载并不是非常清晰,仅指出陆路或者海路之别,其他的经过陆路来华的僧人还有菩提流支、释智严、释玄畅、释慧览、阇那崛多、那连耶舍。
其次是海路。魏晋南北朝时期,多数外域来华僧人选择海路,究其原因,一是陆路的衰落促使海路的兴起“魏晋南北朝时,西域交通大衰。魏时‘龟兹、于阗、康居、乌孙、疏勒、月氏、鄯善、车师之属,无岁不奉朝贡。’但是西域不能尽至。” 二是海上丝绸之路从汉朝时慢慢发展,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已渐渐完善。从民间活动来说,中国与南方海上诸国有频繁的商业交往,大多僧人亦会搭乘商船来华。如求那跋摩,本是罽宾人,先到达师子国,阇婆国,后乘商人的船舶到达广州,最后到达建邺。拘那罗陀,“以大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达于南海,沿路所经,乃停两载。以太清二年闰八月始届京邑,武皇面申顶礼,于宝云殿竭诚供养。” 求那毗地,“南海商人咸宗事之,供献皆受,悉为营法。” 僧伽婆罗,扶南人。“声荣之盛有誉海南。” 听闻齐国弘法,就随船舶到达齐国都城,住在正观寺中。佛驮跋陀罗来华时先“既度葱岭路经751国,”后“至交趾乃附舶,循海而行经一岛下。” 魏晋南北朝时期外域来华僧人考论(6):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34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