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本是个漂亮、单纯的普通女孩。虽然粗鲁、泼751、有着要强的个性,但也不失热情开朗。“最初也有个简单的心愿:挑一个喜欢她的男人,组家生子过安稳的日子。”[2]却不幸被贪钱的兄嫂嫁给一个自小瘫痪的丈夫,情欲无法得到满足。婆家是大户人家,曹七巧只是一家麻油店老板的女儿,因出身低微,在婆家倍受歧视与排挤,举步文艰。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尊重,到处受挤兑,每个人都看不起他,悲惨的处境使她的心理慢慢走向变态。
曹七巧并非生来就爱财,她是在情感无从寄托的情况下,只能靠金钱来给自己找安全感。畸形的婚姻让她的心理严重扭曲,对儿子的占有欲使她拆散长白夫妻,离间他们的感情,最终导致儿媳一个个的自杀,长白不敢再娶妻。而对女儿的嫉妒使她见不得女儿幸福,先是引诱女儿染上鸦片,耽搁女儿的婚事,在长安好不容易与童世舫订婚后,又暗示女婿长安有鸦片瘾,彻底断送女儿的幸福。曹七巧的一生是悲哀的,但她不该把自己的不幸再加注到自己的儿女身上。
(三)《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第一次是嫁给一个世家子弟,浮华放荡,嫖赌纳妾,且性情暴躁,流苏因无法忍受丈夫长期的虐待,坚决和丈夫离了婚,回了娘家。因为流苏的财产,哥哥嫂嫂开始时愿意流苏回家住,在流苏带回来的财产被哥嫂花光后,娘家人便个个都开始嫌弃她。流苏虽然接触过新文化的思想但却也没真正受影响,在那样的世家里从小深受封建传统文化的影响,算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本想这辈子已经完了,突然的一个转机,在陪同家中妹妹相亲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富商的私生子范柳原,她又重新发现了自己的青春。“在刚刚认识范柳原的时候,她几乎就下定了决心,想要再嫁。但这并非是一见钟情,而是一见钟‘钱’。”[3]因此,在徐太太邀她去香港游玩时,她虽猜到这实际是范柳原的邀请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了香港。之后发现范柳原并没有与自己结婚的打算,只是想把自己当情妇养,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流苏不能接受,她开始选择逃避,回到娘家,但最终因无法忍受娘家人的羞辱和金钱的诱惑还是选择回到范柳原身边,哪怕是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在白流苏和范柳原的恋情中,很难发现“爱情”和“幸福”,时刻充满着“算计”和“引诱”。范柳原只是想找个不用负责任的情妇,而白流苏则是因为他的金钱想要永远嫁给他,一个想要去依靠,一个不愿被依靠,两人貌合神离。小说最终写到,两人因战争走到了一起,但它的背后却蕴藏着沉重的悲哀。“这场倾城之恋其实也仅仅是一场没有一点真情,实质上只是金钱与色相的交易罢了。流苏得到的婚姻也只不过是一座没有爱情的空城,而这座空城的获得也仅仅是因为战争的成全,这种婚姻肯定是靠不住的。”[4]
二、 张爱玲小说中塑造的主要女性形象类型
(一)心理变态型
这一类型的人物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我们可以时常见到,同时也是极具特色的。如《心经》中的许小寒,《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十八春》中的曼璐,《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等,她们得不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甚至连她们自己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应该得到认可和尊重。这种类型最典型的代表是曹七巧,一个带着封建枷锁并被其扭曲人性的人物。为了能拥有一个正当的名分,出身小户人家的曹七巧,嫁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却带着满身病痨如同植物人的丈夫,没有感情的婚姻,使她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在人性冷漠的封建大家族里,她的心理开始扭曲变化,从一个年轻时对生活抱有向往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说话毒751、爱搬弄是非、不满足的恶毒女人,曹七巧是可恨的,也是可怜的,还是可悲的。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3949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