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景描写的细腻
书中有很多场面的描写,或大或小,都在作者笔下生动起来,作者总是把人物的性格、际遇溶于场景描写之中,在场景的描述中,使读者更加了解陆焉识等人的人生遭遇,表现出个人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各种各样的不一般的行为。
如在大西北时犯人在组织的命令下劳动垦荒,对垦荒场景的描写“我祖父用了无数种形容,来表达镐头落地时他手臂的感觉,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很有意思:每一镐落下,而不是他的手臂和镐头撞击大荒地。因此不是人垦荒,是荒垦人。”[3]作者的描写行云流水,“大荒地都通过镐头和他的臂骨撞击他的内脏”, 视觉般的描写,读者仿佛可以看到从荒地迸发出一道巨大的力量穿过镐头,震动着陆焉识的手臂,击打着他的心脏。“荒垦人” 这几个字有力地写出荒地土质的坚硬,不适宜种植任何植物,在大自然的脚下,人的能力是多么的渺小。流畅的语言再现了陆焉识及犯人们在服役时生活的艰苦、无望,以及环境的恶劣。
文中写到,陆焉识从劳改的地方逃跑,急切的想到见到自己的妻子,由于吃了过多的糖片,牙齿酸疼,在路过一片草地时,利用丰富的学识知道这片草地含有淀粉可以饱腹 “野马们看着这个人类成员把一把把的草放进嘴里,像它们一样缓缓地挪动下颚,用槽牙磨断草梗。人类是可以不挑不拣,什么都吃的。一张张驴脸上都是领教。”[3] “领教”为一个褒义词,表示虚心坦诚的接受事实,但是,事实上野马并不具有表情,作者以一种挪揄的、轻快地口吻,似乎想要通过野马的“领教’来表达对人类的佩服。只是在这里实在不能理解为是野马的敬意。“一张张驴脸”的表达很有意思,无论何人都明白此处作者表达的是一群野马,故意说成驴脸,则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暗暗想象着一群蠢笨的脸对着陆焉识的吃惊,讽刺的口吻立显。深刻的揭示了那个时代中人们的生活的艰苦、食物的稀缺,在不能饱腹的情况下竟然开始觊觎动物的生存空间(“不久他就会告诉人们,此地有一种含淀粉的草!于是人们在榨干了这里的其它生命之后,又来榨干这里的草。”[3])。 论《陆犯焉识》的艺术特色(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396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