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之美。如果说赏古玩、听京戏、吹口哨、识甲骨的才艺是受姚父“道”学影响的话,那么,世俗的传统与贤德便是姚母儒家教化的成果。在姚母的言传身教下,木兰既孝敬父母,勤俭温顺,又知礼端庄,善理家事。总之,她已具备了古代传统女子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出阁后,木兰在曾家又把这些贤德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对待公婆尊敬孝顺,对待丈夫体贴入微,对待仆人和蔼亲善,对待妯娌亲若姊妹,料理家事井然有序,层次分明。正是木兰身上散发着这种古代女性“德、言、容、功”的传统气息,不仅在姚家最受欢迎,而且到了曾家,她也成为了最受尊敬的人。诚然,这种中国女性独有的儒雅在木兰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现。
豁达之美。女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丈夫的背叛,而木兰正是位痛苦的女人。荪亚爱上了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学生曹丽华,面对这种情况,木兰没有哀嚎吵闹,而是用理智分析现状,解决问题。她首先自己做形象上的改变,然后通过父亲的协助邀请曹丽华,在三人尴尬地相聚中,巧妙地化解了这场感情危机。无论是那个时代,还是在当下社会,能用不吵不闹不上吊的方式去解决感情问题的女性不多,而姚木兰就是其中一个,这种理智与豁达彰显了她如大海般宽广的胸襟。
刚韧勇敢之美。童年的木兰随家人逃难时被人拐骗,拐卖途中她没有胆怯,惊慌,始终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睿智和勇气同骗子攀谈交流,最后得到解救;中年的木兰面对哥哥体仁坠马而亡、女儿阿满被机枪射杀、父母患病而亡等等接踵而至的打击,她没有表现出悲伤和痛苦,相反这些磨难使她变得更加坚强;在国难当头、民族存亡之际,立夫难平心中的怨愤,发表了几篇抨击社会黑暗的檄文,不料被捕入狱,身陷危境,此时木兰不顾自身安危,凭借着惊人的胆识和勇气深入虎穴营救出了立夫;全面抗战时,木兰将儿子送上抗日战场,逃难途中,一路收养孤儿,她把自己融入到了抗战的洪流之中。如果说姚木兰的人生是从最初的勇敢一步步历炼到坚强的话,那么在她将个人命运融入到国家命运的那一刹那,表现出来的就是无比坚韧和刚强!
2.木兰的现实原型
文学创作的源泉是生活,文学形象的塑造也离不开生活。林语堂先生笔下姚木兰这一完美形象在生活当中也是有现实原型的。
原型之一:林语堂二姐林美宫。
林语堂在自传中曾说:“影响于我最深的,一个是我的父亲,二是我的二姐”[4]在林太乙(林语堂二女儿)女士的《林语堂传》中,我们也能从中感受到林语堂与二姐林美宫之间的深厚情谊。这份深情不禁让笔者回想起小说中木兰出嫁时,她与弟弟阿非离别的那个片段。木兰出嫁时,双眼饱含泪水,拉着弟弟阿非的手,说了诸多要他立志做好人、为姚家争气的勉励话语,这些话虽然朴实无华,但其中饱含着的那份姐弟之情却是真挚深厚的。阿非把嘱托一直记在心底,并影响他一生地成长。这个生活片段对林语堂的触动是非常大的。他在自传中写道:“从她身上掏出四毛钱对我说:‘和乐(林语堂),你要去上大学了。不要糟蹋了这个好机会。要做个好人,做个有用的人,做个有名气的人。这是姐姐对你的愿望。’她那几句话在我的心里有极重的压力,好像重重的烙在我心上,所以我有一种感觉,仿佛我是替她上大学”[4]后来林美宫患瘟疫而死,其缅怀之情愈加强烈,所以林语堂把这种真实的情感转移到了小说当中,自己化身阿非,木兰自然就成了二姐林美宫。
原型之二:林语堂的恋人陈锦瑞。 《京华烟云》中女性形象研究(3):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42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