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价值——七毛钱》中作者用一种朴实无华的笔触,为我们揭示了一个深刻的主题。在这里作者给我们讲述了一件他所遇到的奇事。他在房东家看到一个五岁的女孩被她的哥嫂以“七毛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嗜酒的银匠店里的伙计。然而作者的笔触并没有停留在对“人货交易”这一幕的客观描述,而是透过社会现实,用丰富的想象,对女孩未来的悲剧命运进行一层层怵目惊心的推想和剖析。命运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未来呢?一是做丫头,那个伙计会把她当作小猪一样豢养,等到她相当肥壮的时候,就把她卖出去,任人宰割她的劳动力。二是给人做妾,由于模样不好,得不到丈夫的宠爱,遭大妇的凌虐,一生必消磨于眼泪中。更可危的是卖给妓院当妓女,不仅要逼她学弹学唱、承欢卖笑,还会遭受被藤筋打、被针刺的皮肉之苦,最后落得“生了一身毒疮”而死。七毛钱买了一个孩子的全部生命,造成了她终生的悲剧命运,作者从人道主义立场出发,对小女孩的不幸遭遇,对她终生被奴役的悲惨命运给予深切地同情。对存在于社会的给人明码标价,践踏人的生命的人贩子、老鸨和绑票土匪这些人渣进行了鞭笞,对罪恶的金钱社会提出强烈的控诉。最后,作者发出“谁之罪?”“谁之责?”这撼人心魄的呼声,引导读者去更深入的思考。细细品来,造成这惨痛悲剧的根由不就是那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吗,不就是站在社会顶端的反动统治者吗?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对广大女性命运、女性解放的关注以及深深地担忧,对这个黑暗的封建社会的愤恨和强烈的批判。在《阿河》中作者为我们塑造了女佣阿河的艺术形象。他是这样描写描写阿河的,说她那张小小的圆脸,正如盛开的桃李花,虽然没有笑,但脸上却隐隐地含着春日的光辉,就像充了蜜的花房一般。说她走路的姿态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她的腰软得像苏州的牛皮糖一样。在日记里也这样写到,“她有一套和云霞比美,水月争灵的曲线,织成大大的一张迷惑的网!她的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青、秀美、聪颖的女子,却在十751岁时嫁给了一个三十多岁土头土脑,满脸是疱,爱赌钱的男人。婚姻的不幸使阿河在精神和肉体上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所以她在婚后不久就搬回了娘家,接着给人做帮佣,但还是被她的男人看到了,约了些不相干的人将她抢回去一夜,又派人盯着她,最后阿河终究还是离开了。“我”觉得她此去不定有什么好歹。作者开始为阿河未来的命运担忧,而结果也确实如此,阿河的男人要求她爹拿80块大洋来交换阿河,她爹没钱就把阿河以80块卖给了新主。阿河刚从一个封建婚姻的牢笼里解脱出来,瞬间又进入到另一个牢笼里,她终究是逃不出整个封建社会的大牢笼,无法摆脱这苦难的命运。作者对阿河遭遇感到深切的同情,同时也表现出对封建父权制和男性中心主义对女性的压抑和掠夺进行强烈的批判。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作者叙述了游秦淮河时遇到歌妓的情形,在强烈的听歌欲和拒绝点歌的矛盾内心的斗争过程中,表露出作者的忏悔意识。作者在游秦淮河时看到了在秦淮河里挣扎着的歌妓们,她们都是迫于生计,被逼得以歌为业。一个“逼”字表现了作者对当时的黑暗社会的谴责。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她们的生意异常难做。天一黑,就得乘着“七板子”,坐在舱前的石油汽灯下引诱来来往往的客人,兜揽生意。当歌妓们纠缠到作者身上时,他经过内心理智与情感的激烈斗争,最终拒绝了她们。作者对于她们感到很抱歉,因为自己没有点歌,没能帮助到歌妓们,使她们的希望受了伤。在这里表现了作者从人道主义立场的一种自我否定和批判。作者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受了道德律的压迫才拒绝点歌的,并为此感到深痛地忏悔。如果人们对朱自清这独具个性主义色彩的忏悔意识视而不见,就使这篇文章的魅力减掉了一半![2]本篇文章在表现作者自我否定和深痛地忏悔的同时,也使人们意识到要对这些在黑暗社会里被侮辱、被迫害的女性以真心的同情和深切的关注。 论朱自清散文中的女性意象(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46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