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求不同的怨灵——“贞子”和“伽椰子”
所谓“怨灵”,或说“御灵”,便是死时心有不甘,无法进入轮回转世,只能逗留人间的鬼魂。日本怨灵式恐怖片中的怨灵形象虽本质相同,但具体表现又有所差异,主要可分为两类,分别以《午夜凶铃》系列和《咒怨》系列的主要怨灵角色“贞子”和“伽椰子”为代表。
《午夜凶铃》系列影片讲述一盘神秘的录像带会令看过的人在一星期后死亡,这一事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在调查录像带的过程中,女记者浅川玲子,她的前夫高山龙司,高山的情人高野舞,浅川的同事冈崎,女高中生香苗,医生川口,高山的朋友安藤等人因不同的原因卷入其中,最终所有人都未能逃脱录像带的诅咒。在讲述浅川等人调查过程的同时,影片也揭示了怨灵贞子及其母亲的悲惨经历。最后,在贞子的复活和恐怖的暂时中止中全片结束。
《咒怨》系列与《午夜凶铃》系列有相似之处,但相对《午夜凶铃》系列的复杂叙事,《咒怨》系列显得相对简单。影片的TV版、电影版第一、二部及十周年纪念版《白老妇》篇讲述了具有通灵能力的家庭主妇伽椰子被发狂的丈夫杀死,她的儿子俊雄也被丈夫封入壁橱里。伽椰子和儿子死后化为怨灵杀死丈夫,笼罩在生前的居所徘徊不去,害死每一个进入房子接触到怨气的人。片中的众多人物先后因此而死。在《白老妇》篇结尾,女生小茜遇到儿时因咒怨而死的伙伴的鬼魂。虽未明确说她是否会死,但从影片叙事看,她也是凶多吉少。十周年纪念版《黑少女》篇讲述了少妇横田怀了一对双胞胎姐妹,但怀孕过程中,其中一个胎死腹中,最终出生的女孩被取名为芙季绘。几年后,芙季绘被查出体内有一个囊肿,那是她当初无法出生的双胞胎姐妹的怨气形成的。这股怨气和伽椰子一样杀死了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人。
贞子和伽椰子的相同点在于都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并且自小性格孤僻,被周围人孤立,长大后遭受不平等的待遇,缺乏正常的情感交流,最后被亲人杀害而变为怨灵,危害人间。虽是如此,她们为害的具体表现又有所不同。
贞子生前被注射天花病毒,遭父亲打伤后封入井里,在井中经过三十年时间才悲惨死去。这一过程中,贞子的超能力使其自身的基因与天花病毒结合,产生了可以依靠录像带传播的新病毒,既“ring”。随着病毒的传播,贞子也逐渐复活。在影片中观众了解到,看过影片不一定会死,只要及时把录像带复制给另一个人看就可以免除死亡。这种规则看似宽松,其实不然,因为免除死亡不等于平安无事。《午夜凶铃2》中浅川牺牲父亲保护了儿子,但她和儿子一直被鬼骚扰。她被卡车撞死时,灵魂见到了父亲。父亲告诉她,她所抱的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她死后,她的声音和鲜血都向她的儿子流去。从这我们知道,即使免去了死亡的危险,她们也已经被诅咒,被鬼魂所附身,不能再像常人一样生活。贞子的目的并非是单纯的杀戮,而是将恐怖无限扩散开去,并使自己及情人复活。其他影片,如《鬼家怪谈》中的小爱,希望人们发现曾经发生的惨剧;《鬼来电》中的母亲,引导主角了解过去家庭中的真相;《八墓村》中的武士,为过去的事件惩恶扬善,都与此有相似之处。他们的追求不只是对生前不幸的报复,更是对执念的解脱。
与贞子相比,伽椰子死后的行动则显得简单粗暴。伽椰子无差别的杀死每一个进入房子、接触怨气的人,而被杀者又会产生新的怨气,从而使整个事情陷入恶性循环之中。这种行为没有明确的目的,所体现的只是一种原始的杀人本能,一种纯粹的报复快感。日本神道教讲求生者与死者的跨界交流,而伽椰子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这种交流的痕迹。这也形成了她与《午夜凶铃》系列中贞子的最大区别。与此相对应,《鬼女怪谈》、《怪谈新耳袋》、《富江》等影片中的怨灵形象大都与伽椰子相同,展现一种近乎“狂欢”式的单纯屠杀大戏。 1998-2009年日本怨灵式恐怖片的角色分析(3):http://www.751com.cn/xinwen/lunwen_46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