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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如此，白蛇亦是如此。《青蛇》中的千年蛇妖白素贞认为，人生最快乐的不是成为一个法力无边人人羡慕的神仙，而是做一个平凡的女子，身边有一个可靠的懂她疼她怜惜她的“老实人”。因此，白蛇千年的修炼，似乎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终生依靠的男人，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于是，她设计巧遇许仙，为了他，她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成为他温柔贤惠的妻。因为许仙的三心二意，她为了文护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不惜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妹小青兵戎相见，甚至以性命相逼；面对许仙用雄黄酒来对她进行的怀疑、试探，她虽然心知肚明，仍毫无怨言，一饮而尽；看到许仙被自己的原形吓得晕死过去，仍不愿放弃，冒险去盗灵芝仙草，只为挽救她无情无义的丈夫；清楚地知道他曾经背叛自己，仍不愿揭露真相，还是原谅了他，只是拼命的恳求小青为了尚未出世的孩子，成全她想要一个家的简单愿望；为寻找许仙，白蛇水漫金山寺，终因法力不及法海，被镇于雷锋塔下，当她命悬一线时，她拼命爱着的男人却退缩、无情、自私、怯懦，只为保全自己，全然不顾她的死活。即使是这样被许仙伤的身心俱碎，白蛇在八百年之后化身为张小泉剪刀厂的女工后仍然痴迷地追逐着自己的爱情。“低语，传情，雷殛电闪般的恋爱，她又搭上了这个男人。”[ ]李碧华敏锐的意识到，女性的命运虽历经漫长时光却并没有得到质的改变，女性依旧用青春和生命不断地演绎着前世今生的惨烈悲剧，陷入情天恨海而不可挣脱。
不仅李碧华笔下的女主人公痴情如此，其中也不乏真情至性的男人，如《秦俑》中的蒙天放，他三世不渝地等待着他的冬儿，尽管后来冬儿已不是曾经深爱着他的冬儿了，可三世之后他还是无法忘记她。所以，“世上还有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这又何尝不是李碧华心中对天长地久的爱情的执念！至死不渝的情是感人肺腑的，因为那是现实社会中罕见的可怜的真情至性。李碧华笔下的爱情婚姻和整个人生都充满了痛苦与失望，但是至死不渝的情和爱却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