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本是贾母身边的丫鬟,名唤鹦哥,黛玉进贾府以后被贾母派给黛玉做丫鬟,从此改名叫紫鹃。在《红楼梦》众多女性角色中,紫鹃以她独特的性格形象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紫鹃用全身精力,无微不至地照料黛玉的生活点滴,给黛玉冷凄的内心增添了很多暖意,同甘共苦,对黛玉的爱情也是密切关注,给读者呈现了一个纯真善良、忠厚正直的美丽形象。
1.1 紫鹃的性格特征和爱情婚姻观
紫鹃在书中的初次登场是在《红楼梦》第三回《托内兄如海荐西宾 接外孙贾母惜孤女》,贾母见黛玉身边服侍的人一个太老一个太小,怕照顾不周,就“将自己身边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鹦哥者,给了黛玉。”[1]这鹦哥就是紫鹃。给紫鹃改名的想必就是黛玉,紫鹃,子鹃——杜鹃的别名 ,于初夏之际昼夜不停地鸣叫,其声甚哀,近似于“不如归去”。在黛玉的诗中经常出现杜鹃这一意向,例如《葬花吟》中有“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作者让黛玉给丫鬟改名紫鹃,其实也暗示了她自己的泪尽而逝。 紫鹃同《红楼梦》里其他很多丫鬟一样,温柔体贴。黛玉自幼身体不好,紫鹃竭尽全力,时时留心,处处在意,照顾着黛玉的身体。第八回《探宝钗黛玉半含酸》中有这样的一个间接描写:
“可巧,黛玉的小婢雪雁走来,与黛玉送小手炉。黛玉因含笑问他:“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那里就冷死我了!”雪雁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叫我送来的。”[2]
雪雁是黛玉从家里带来的丫鬟,雪天里雪雁都没有想到黛玉会冷,反而是刚跟了黛玉的紫鹃想的周到,特地派人送来暖手的手炉。这短短几句的对话,却让读者也随着感到寒冬里的一丝温暖。
除了对黛玉身体的上心,紫鹃对黛玉的爱情也十分关注,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莽玉 慈姨妈爱语慰痴颦》中,紫鹃出谋划策试探宝玉,得到宝玉的许诺以后跟黛玉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又没个父母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倘若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知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称心如意呢。……像姑娘这样的,有老太太一日还好,若没了老太太,也只是凭人欺负了。所以说,拿主意要紧。”[3]
紫鹃深知黛玉的身世处境,认为婚姻一定要当事人自己“拿主意”,她鼓励黛玉主动出击,争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让出任人摆布。
紫鹃停了半晌,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这里就算好人家,别的都容易,最难得的是从小儿一处长大,脾气情性都彼此知道的……公子王孙虽多,那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姑娘是个明白人,岂不敢俗语说的‘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4]
紫鹃强烈谴责了公子王孙朝秦暮楚、三妻四妾、用情不专的现象,在她看来,婚姻双方要互相了解,彼此知心,用情专一,爱情是缔结婚姻的基础,而不是权势、地位、金钱,这些观点看法打破了千百年的封建礼教传统,一个封建大家庭里的丫鬟能有如此进步的思想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紫鹃对爱情婚姻有新的认识,那就是自己掌控爱情,把握婚姻,是一种进步的爱情婚姻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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