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诗入文的审美特色
(一)以诗歌优美流畅宛如瀑布的语言融注小说之中
其实将诗意的语言融注在小说中就是阿来说的“文学的诗性表达” [1]。阿来的以诗入文手法其实也是一种诗意化了的现实主义,是一种艺术风格,也是一种叙事手法,更是一种叙事风格,与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融合不同。
阿来的《空山》其实就是以恬淡、静谧、诗情画意的语言客观地描写或摹写现实。这种写实同鸡毛蒜皮的新写实主义不同,刘震云先生的《一地鸡毛》以人物的日常琐碎生活乃至全部生活为对象,相应地用语自然是通俗易懂。同是记述现实,语言却迥然不同,阿来的《空山》语言更为清雅干净,似机村的秀雅山林,幽邃湖泊。
阿来是个沉默清淡之人 ,文如其人,他的小说同他的诗歌一般自成沉郁、飘逸的风貌,这种风格可能与其童年孤寂敏感、亲近自然的经历有关,因此他惯用洁净忧伤的语言。首先,小说整体的语言与机村的自然环境是相互辉映,更是相互依托。其次,小说整体的语言与机村的人物的美好灵魂是一致的,是相互映衬的。
(二)将诗歌的意境移植到了小说的整个大境地
诗歌相对小说短小的多,它的意境往往萦绕整首诗,使读者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读后难以忘却,心灵深处被深深的震撼,感染,就像听过美妙音乐后的余音绕梁,品过珍馐后唇齿间乃至心灵脑海的留香萦绕。意境给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贯彻身心,意境给人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它在潜移默化中熏陶着读者,浸润着他们的身心。
我很欣赏这种写法,它用在小说中甚妙,不似移植的不匹配器官,并无排斥感,反如嫁接的桃子,愈加香甜。小说的整个大境地由藏区独特的意象结构,形成一个很大很完整的意境,这个意境比诗歌的意境影响更大,在读者的心中蔓延得也更广更深,也使读者更易融入小说的故事中,更易理解作者的本意和深意。此外,意境的作用还在于定了小说的整个基调。
《空山》虽三卷六部,但整体的基调是一致的,深深的忧伤中略带希望,就像书名《空山》所显示的涵义。《空山》这里的涵义是山上的树木都被砍伐了,故谓空山,并非“空山新雨后”的清新山间。在三卷六部中,“空山”的程度一点点加深,至泥石流到时已是无树之境。小说中整体的基调就像《空山》第二部第四卷《荒芜》中驼子所说:“你回来吧,机村不能没有领头的人啊,你看看,伐木场搬走了,山林还能恢复元气,机村还有希望,就差一个大家服气的头了。”但是索波摇头所说的是:“不。我就喜欢待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觉尔郎,是个古歌所唱的古王国,是个树木葱郁,有土地的地方。
二、 诗意的现实主义
《空山》中诗意的现实主义这样一种独特的审美意境,并非事出偶然,在描写机村现实的基础上,阿来将以诗入文手法融入其中,才构成浑然天成的意境。
古往今来,不乏这样的名人名篇,如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就是以一种优雅流畅的语言描绘国亡后的凄切生活。但整个小说运用诗意的语言却是很少见的,我们的小说一般通俗概念其实是故事,那编写摹写故事最好的方式就是大部分人认为的叙事,对于抒情,我们常常用在诗歌中,关于议论,我们习惯用于论证某个观点道理。像这种贯穿整个小说的抒情的诗意语言,用在描写现实主义,给小说整体萦绕了一种唯美诗意的流线美,构成了深刻的审美意境。
诗意的现实主义,是一种艺术风格,也是一种叙事手法,更是一种叙事风格,与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融合不同,也与魔幻现实主义不同。阿来的《空山》其实就是以恬淡、静谧、诗情画意的语言客观地描写或摹写现实。这种写实同鸡毛蒜皮的新写实主义不同,刘震云先生的《一地鸡毛》以人物的日常琐碎生活乃至全部生活为对象,相应地用语自然是通俗易懂。同是记述现实,语言却迥然不同,阿来的《空山》语言更为清雅干净,似机村的秀雅山林,幽邃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