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婚恋也可以说是一段“传奇”。对爱情有无限向往的张爱玲与才子兼政客的胡兰成相识相恋,经历了“轰轰烈烈”“刻苦铭心”的恋爱后,两人终于携手走进了婚姻的神圣殿堂。然而好景不长,结婚不到半年胡兰成对张爱玲的爱逐渐冷却并移情别恋,两年后,曾经爱的炙热的两人彻底分开。1956年,客居在美国贫困潦倒的张爱玲为了生活嫁给了比自己年长29岁的美国作家赖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瘫痪的赖雅使张爱玲在这段本想寻求庇护与温暖的婚姻中饱受经济与精神的巨大压力。对她来说,一心追求的爱情与婚姻,似乎都如南柯一梦,太过残忍也太过匆匆。
不难发现,在张爱玲笔下阐述的大部分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恋爱婚姻悲剧,这当然和她自身婚姻破裂经历有关。自身生活的不幸,加上作为女性作家特有的敏感与细腻,让她不管是对生命还是女性都有更深邃的感知与体验,潜意识里对“相携白头”的爱情观持怀疑心理。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驱使的影响,使她作品中的女性人物多数缺爱少情,最终走向悲剧。
(二)《红楼梦》对其影响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张爱玲对《红楼梦》的狂爱痴迷简直不可思议,已经到了“不同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的字自会蹦出来”[4]的地步,而《红楼梦》对她小说风格的形成也有着难以估量的熏陶。
张爱玲与《红楼梦》的作者都出生在走向衰败的专制家族,切身体验了家族由昔日的繁华荣耀到最终的轰然倾颓,饱尝因为家族逐渐没落带来的各种不幸,巨大的落差也让他们尝尽人情冷暖,不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承受着普通人无法体会的痛苦,这种昨是今非的苍凉变迁也是张爱玲小说总是充斥着无法消解挥之不去的悲剧意识的原因之一。源!自`751~文)论(文]网[www.751com.cn
在写作中,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和曹雪芹《红楼梦》中的女性人物虽然处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境遇却有着极为相似的命运:“不停的奋斗,不停的与生活抗争,但最终仍逃脱不了漂泊、绝望、凄惨、沉沦乃至死亡的人生格局和极其不幸的悲剧命运。”[5]《红楼梦》中林黛玉、晴雯等花一般明艳动人的女人均香消玉损;《花调》中川嫦患上绝症后恋人离去,爱情、容颜、未来、生命通通离她而去。虽然两人及笔下的女性人物所处的时代不同,阶级不一,但异曲同工之处在于故事的最后女人始终无法逃开也逃开不了悲剧的结局。
由此可以看出,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蕴与曹雪芹作品是有必然关联的。此外,张爱玲在作品里联系本身的传奇经验和独特的生命感悟,融汇《红楼梦》的一些思想并且有意的学习《红楼梦》中的表达手法,以奇特的视角在当代文学史上形成了独特鲜明写作气质。
(三)时代的原因
时代背景对张爱玲文学风格的塑造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战火纷飞令人窒息的香港战争爆发时张爱玲正在香港大学读三年级,这让置身在沦陷区的张爱玲有了更深刻的生命体验。固然她从小便经历了家道衰落,缺情少爱,对一切事物消极看待。但是战争还是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感触和体验。她对战争有个精彩的譬喻:“一个人坐在硬凳子上打瞌睡,让人极不不舒服,而且没完没结地抱怨着,但到底还是睡着了。”[6]张爱玲以独特的视角和笔调阐释了当时人们对于生存目标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