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人山水画上盖上鲜红红的印章不但不会破坏画的美感,反而能增强其艺术美感和感染力。印章作为文人山水画的组成部分,运用篆刻的语言更好的表现出了文人山水画的意境和画家的主观情感。试想在清淡肃静的水墨间盖上一枚红红的印章,是多么的鲜艳夺目。诗书画印四位一体构成了中国文人山水画的独特魅力,而这独特的美被历代文人画家所称颂!
(二)不同于西方的中国画法
中国文人山水画是独立于世界绘画的一个特殊的存在,它的发展脉络,它的特点完全不同于西方绘画,但绝不会因为不同而有高下之分,他们是各有各的美。但是正如毕加索对中国艺术的偏爱一样,笔者个人也对中国文人山水画情有独钟,它的“不施粉黛”,它的笔墨晕染都深深吸引着笔者。中国文人山水画的画法不同于西方绘画,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点便是关于透视的看法,并由此引发出文人们对写实与写意的选择。
西方近几百年在绘画史上的最引以为傲的成就之一就是创造了透视,尤其是焦点透视,西方画家乔托的《三位一体》是焦点透视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而达·芬奇对焦点透视的发展做出了无可比拟的贡献,他的《最后的晚餐》可说是对焦点透视达到了运用的极致。西方的绘画家们认为透视可以帮助他们寻找到绘画艺术的真理,因此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对焦点透视的追求,不可避免的产生对绘画写实的追求,两者相辅相成。如西方的油画从一开始选择的便是对写实的追求,力求达到逼真的效果,不管是形还是色。
而中国文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一开始便致力于通过写意来表达心境,这反应在绘画中,成就了独特的文人山水画。为了能更好的表达心境,中国文人不可能像西方人一样选择焦点透视,他们创造了另一种为中国人所独有的“透视”——散点透视。宋代郭熙在《林泉高致》一书中提到:“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高远之势突兀,深远之意重叠,平远之意冲融而飘飘渺渺。其人物之在三远也,高远者明了,深远者细碎,平远者冲澹。明了者不短,细碎者不长,冲澹者不大。此三远也。”[4](P89)三远论其实便是对散点透视的运用,正因为中国文人对此的熟练运用,使得中国文人山水画可以在方寸间描绘出千山万水而不必担心尺寸,可以使文人尽情抒写胸中逸气而不必担心是否会不真实。文人山水画虽然在方寸间便可将山川画尽,但是欣赏者在观赏时并不会觉得画面的不真实,反而会赞其惟妙惟肖,因为画作重意不重形,所以在中国文人山水画中散点透视与写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