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古代小说的许多作品具有“上小下大”的“葫芦型”结构,是小说文体自身发展的规定,也与中国独特的“葫芦”文化相关联,是古代小说家承受“人类文化学”的触发、影响,在潜意识里自觉地与之相融进而发展而成的产物。本文指出“葫芦型”结构在古代小说的存在的现象,从文化学视角追溯其被选择的渊源联系,探讨了古代小说采用“葫芦型”结构的原因,梳理其发生、发展、固化的演绎过程。58173
[毕业论文关键词]古代小说;“葫芦型”结构;文化学
Abstract:Most works of China ancient novels with a‘small beginning then abandent following’ structure called‘gourd type’,provides novel style of their own development and is also associated with China unique‘gourd culture’.It is produced in the ‘cultural anthropology’influence which ancient novelists bearing. The production was produced in the subconscious blending consciously and developing.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gourd type’structure in the presence of the phenomenon of the ancient nove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ulturology of origin of the selected, discusses the ancient novels by‘gourd type’structure, combing the deduction process of its occurrence, development, curing.
Key Words:ancient novels;‘gourd type’;Culturology
古代小说中有许多作品在结构上具有“上小下大”(上面以小故事为牵引,下面阐述大故事)的特征。杨义在《中国古典小说史论》指出:古代话本小说“体制上相当规整、以小故事牵引和阐发大故事的结构方式。这类乎我国古诗之所谓‘葫芦格’,即作诗用韵,前两个韵脚用一韵,后四个韵脚另一韵,形成‘先二后四’、大小相继的葫芦状。因此,这类话本体制也不妨称为葫芦格。”[1]P309我们将古代小说中那些外形上很像葫芦,且内部关联也似葫芦——上下两部分之间相通相连的、内容彼此联络与相互验证的结构形式,称为“葫芦型”结构。
一
“葫芦型”的结构形式在古代小说中清晰可见,尤其在话本小说中表现得最为突出。话本小说以“头回”小故事为牵引,来阐述“正话”大故事。“正话”是话本的主体,“头回”是附加于正话之前的一个(或几个)简短的小故事,它们在情节上不构成因果关系。由于头回是用来牵引正话的,所以两个部分在情节性质、故事主题等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言二拍”是话本小说中的代表,在体制上进一步继承并发扬了这一结构模式。比如:
“灌园叟晚逢仙女”(《醒世恒言》卷四),头回写崔玄微惜花,遇花仙,救众花,成仙;正话则写秋先惜花,被恶霸欺负,花仙相助,成仙。前后两部分的先是渲染崔、秋二人的爱花情结,继之概括崔、秋所面临的考验,结果都是顺利成仙。头回、正话中的两则故事均揭示出只有清心寡欲、拥有善心和爱心才可能得道成仙。头回与正话有着大体相当的情节走势,收获着基本相似的结局。
“新桥市韩五卖春情”(《喻世明言》卷三),头回写五个国君贪爱女色,不知节制淫欲,招致身死国灭;正话写吴山迷恋暗娼金奴,纵欲,在病势危笃之际“觑破关头邪念息”,追悔改过,终得痊愈。头回与正话的核心情节都是贪色纵欲,虽然讲的是同一种不良行为,但是由于两者对待问题的认识不同,转变的态度也不一致,结果也就各不相同了。
“李将军错认舅 刘氏女诡从夫”(《初刻》之卷六),头回是“一个不愿成双的古怪事”:王八郎娶娼妓为妾,与妻子反目,妻子携女离家,夫妻二人后皆死,女儿欲同葬之,夫妻二人尸体在柩中数次东西相背;正话:金定与翠翠夫妻情深,遭逢战乱,夫妻分散,翠翠被李将军强纳为妾,金定寻至,夫妻以兄妹相称,死后同葬,做了鬼夫妻。头回与正话的情节蕴含了两种对立的因素“无情”与“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