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一杯酒,一首《声声慢》蕴含无限忧愁。其实,年轻时的李清照就已经十分好喝酒了,例如那首《如梦令》中: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一片回忆过去、思索今生的词,寥寥不过数语,字面上看好像很是漫不经心,但其实字字珠玑、深有其意,每一句话都有捉摸不透的意。“写到酒后沉醉不知归路,随后乘舟而去,又误入藕花深处,最后引得群鸥乱舞”[2]。言语间充满了她早年生活的状态与所处的情境,境美人易醉。这里醉人的自然有美景,但是我觉得更多的还是身为少女,无忧无虑的生活给她带来的率性而为的品性,举杯豪饮,酒自然就多了,人自然也就醉了。
中南大学杨雨教授曾经在他的书刊《莫道不销魂——— 杨雨解秘李清照》里一针见血的描述过李清照的好酒行为:“不是从来不醉,而是一喝必醉”。这他的说法里我们不难看出,李清照虽然很好喝酒,单论其酒量,估计就不足了,寥寥几杯或许就已经醉了。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如果是好友聚会相饮,必然酒高人醉。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尚需尽情豪饮,知己相聚怎能不开怀畅饮,如果说是酒醉人,倒不如说情谊醉人,此时已是情谊满酒杯,未曾饮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无论是前面提到的《如梦令》,还是她一生中别的词,我们可以发现一旦她感到惬意,题词作诗之余一定不忘了喝上几口。可以这样去理解,李清照不论题词作诗都是真情流露,喝上几口小酒更是融性情于诗词中。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她诗情画意间,往往透露出的是不逊男子的豪迈。这也正是似那些逍遥人生的人,闲云野鹤一般,无论身在何处,以酒作伴快似神仙。这其实不难理解,李清照的喝酒不似市井酒徒,而是她率直、豪放、敢于表露的真性情的体现。我们说,一个人可能酒量不大,但是某一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大喝一场,往往体现的不是冲动,而是他的真性情。所以,说到底李清照虽是婉约派大家,但是不可否认她那 天生傲骨,她那好酒成性。也正因此,我们说她骨子里具备十足的男子气,天生此豪气方能如此好酒。
(二)嗜赌:
自古以来,凡是文人墨客都有一种痴情。李清照自然不例外,她好赌,而且好赌成性,可谓痴迷其中。同她的诗词成就一样,已是压倒须眉,独具一格。翻阅她的经典,有两篇很有趣的文章。一篇名为《打马贼》,另一篇名为《打马图经》。这两篇文章中所记载的“打马”游戏是当时最为著名的赌博类游戏,恰巧的是,李清照深爱其中并且可谓痴迷,也就是好赌成性。在她的《打马图经》一书中,她曾经用这样的语言记述了自己对于打马的痴情:“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自南渡来流离迁徙,尽散博具,故罕为之,然实未尝忘于胸中也。”
北宋末南宋初,金兵入境,天下大乱,李清照身处乱世,四处逃离之余,“打马“器具”也丢失,但是心中已成的瘾却一时难以忘记。每每一安顿下来,便是满脑子的赌博之事,舟车劳顿之苦也抛之脑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李清照对于赌博的痴迷,她的嗜赌成性绝对不逊色任何男子。更深入的追寻,我们可以发现,她不仅好赌、常赌,而且常赢。这就不难解释她为何那么痴迷了,因为她赌得精,赌博真的已经融入了她的骨子里,成为了一种品性。男子尚不能全番如此,此等女子不仅好于其中,还精于其中,实在是不折不扣的男子品性,一身男子气节不折不扣。正如她自己所说的:“要使千万世后,知命辞打马,始自易安居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