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忧伤是一种美,它不同于简单的轻松、快乐,而是让灵魂有所承担,让生命有沉重感。通过分析魏微小说中两个比较突出的女性形象,即《化妆》和《大老郑的女人》中的女性形象,并与同时代的作家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加以比较,把握魏微塑造这些形象的方法及之所以能塑造这些形象的原因,体会这些忧伤的女性形象的意义。59730
关键词:魏微;忧伤;女性形象
Abstract: Sadness is a kind of beauty, it is different from simple relaxed, happy, let the soul to bear, let the life have heavines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wei in the tiny said two prominent female images, namely \"makeup\" and \"the great LaoZheng woman,\" the female images, and with the contemporary writers shape the images of women comparing, grasp Wei Wei shaping the image of the methods and the reasons of shaping the image, feel the sadness of the meaning of the female image.
Key words: Wei Wei; Sorrow; Female image
魏微,出生于1970年,江苏人。真正开始写作是在1994年,到现在已经发表小说、散文等一百余万字。文章构想别致,视角独特,文笔精致深入,探讨人性鞭辟入里。其作品获得过多种奖项,尤其是鲁迅文学奖。部分作品在海外也有翻译。魏微把丰富的生活当作她写作的后花园。魏微的叙事风格自在、平静,同时又与她的名字照应,从细小处与平常处叙说生活的中心地带,没有剧烈的爱与恨,不存在极端的悲与喜,有的是应答生活的温柔、淡淡的酸楚。
一 忧伤的女性形象
魏微关注的多是在社会中地位低下的小人物,他们身上的事往往很平常,微乎其微。《大老郑的女人》中的主人公大老郑是个离开家乡在外谋生的平常人,大老郑的女人是个并不算漂亮的卖身女子。《化妆》里的嘉丽尽管摆脱了贫困,但是依然想要用贫弱的面孔去面对年轻时候拥有过她身体的科长。《姐姐和弟弟》中产生于人和人之间固执的嫉妒与愤恨一样存在于一双姐弟中间。姐姐对弟弟有无私与无畏,更有鄙夷与不屑。《乡村、穷亲戚与爱情》里,28岁的城市姑娘小敏,在一个回家安葬自己奶奶骨灰的下午,爱上了她的亲戚张平子。这类恋情是一种淡淡的忧愁里和着一丝丝的愉悦。小敏和张平子的爱情是都市文化与乡村文化在深层碰撞的一刹那间溅出的火花。但于小敏来说,是伤感的,毕竟这样的爱情没有出路。
大老郑的女人是伤感的。在家中,这个女人自发地饰演了各种角色,可是,她却谈不上任何名份。她不仅出卖自己的肉体,还付出了更为值钱的感情。她离开自己的家、丈夫、孩子,为的是什么?生存。只是她选择生的道路是我们不敢苟同的。魏微并没有流露出对她的指责,而是描写她如何的贤惠,如何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大老郑的一家。他们这对“野鸳鸯”演得惟妙惟肖,一度让人觉得,他们是爱着的。可这女人心中是苦闷的,是忧伤的。试问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够忍心离开自己的孩子?为了生存,她不得不离开,这大概是她对老四最好的原因。她把对自己孩子的爱与思念转嫁到最小的老四身上。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过着无名无分的生活,并且明晃晃的是为了钱。她的处境是尴尬的。她拿了钱,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不算情份了,她只是在工作。只不过她的工作不是纺织也不是卖东西,而是陪着人过日子,明码标价的!特殊的环境造就特殊的人际关系,大老郑跟这女人不是夫妻也不是嫖客与娼妓,而是买卖关系,是雇佣关系。两个本都有家室的人,竟能瞒天过海、堂而皇之地生活在一起。当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道德的约束给了他们响亮的一记耳光。女人的丈夫真的不知道女人在城里做着怎样的工作吗?我认为他知道,也可能是由他默许的。本地乡下到城里,那么近的距离,还有乡下人看见女人住在这儿,稍加打听,什么不知道?只是为了每个月三两百的收入,一笔不小的收入,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女人的悲哀不仅在于她从事了半良半娼的工作,更在于她嫁与了这样的丈夫。穷人家有很多,而靠着妇女做这样勾当养家糊口的毕竟是少数。大老郑的女人的忧伤在于她离开自己的孩子却照顾着别人的衣食起居;在于她嫁与的丈夫让她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在于她勤勤恳恳的付出却难逃别人的议论、唾弃;在于她一女侍两夫,难得真爱;在于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获得丰厚的薪资;还在于她不仅出卖身体、更变卖感情。所以说,这个女性形象,是忧伤的,悲哀的,令人怜悯的。“福柯的权利理论曾经提出了‘被看’这一概念,认为‘被看’与‘看’的人之间有一种权力关系。嘉丽通过‘化妆’使自己处于‘被看’之中,使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自然到最后受伤的会是她自己”[1]。“她‘为穷而穷’,不收礼物,又‘为富而富’,乱用钱,压制了本身爱漂亮的秉性,已经被穷推到了另一个极端”[2]。嘉丽这个几乎偏执的女性形象,隐射了现实的社会沉迷于人身外的身份、金钱。可以说,《化妆》中包含了两种“化妆”:嘉丽的“化妆”很显眼,这种情节充满戏剧性,是小说的看点,是不同于日常化的;而另一种真正要说的则是通过嘉丽的眼睛告诉读者,尘世间的人们都有“化妆”,人们都很现实,现实地展露着他们嫌贫爱富的本质。嘉丽的忧伤在于她一直摆脱不了她曾经的“穷”;在于她第一份爱情就是不为世人所容忍的婚外恋;在于她爱的人似乎只是爱她的年轻;在于她的自卑;也在于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