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第一句话,正如之前引用的一段。杨摩西通过扮阎罗回到了早年的杨百顺,算是他人生的一个小辉煌,辉煌之后一切归于平寂。刘震云用这一段把曲终人散描写得恰到好处,社火结束,各司其职。整个叙述冷静沉稳,却余韵无穷,这余韵就如卖豆汁的吆喝声,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后来杨摩西凭着在社火上的表现进了县衙浇菜,以至于杨摩西不免发出感叹:“过去我以为帮我的会是人,或是主,谁知是个社火。”现世的人们,一般很难把这些形而上、没有物质性的精神追求和小说中描述的乡野农民、贩夫走卒等小人物关联起来。尽管他们或许不善于任何一类登上大雅之堂的表演艺术,但平时生活里新鲜有趣的玩意,每个节庆里必不可少的热闹场面,皆可看出这种追求就像星星之火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并不是特定人群的专属。星星之火能否成燎原之势,取决于它所处的生存环境。刘震云在小说中有意识地表现这种追求的大众化:竹叶社的老鲁偏爱粗犷敞亮的晋剧,可生活在豫剧之乡,很少有机会能看一出,只能在卖竹子的间隙凭着想象在脑海里过把瘾;背井离乡的老詹,传教一辈子才发展了几个信徒,平日里靠着瞎半仙老贾的三弦声聊以解忧;促成了杨百顺和寡妇吴香香婚事的老崔,为两人牵线搭桥“主要图个说,过个嘴瘾”。只是,在他们的日常生活里,这些“瘾”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除了描写叙述方面,在人物对话上也有相同的特色。 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语言特色分析(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203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