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桑桑比较固定的儿童外貌形象,根鸟可以说是丰富多变的。同样的,作者也没有对根鸟的脸部特征进行细致的描写,这是作家有意淡化的,但我们读的时候并不觉得主人公陌生,这就是作家的高明之处,从而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第一次对根鸟的直接外在描写,是根鸟站在河边,因为压抑的心情暂时得到缓解而叫喊的时候,作者只对根鸟的下半身进行了一点描写,并没有描写根鸟的面部特征。根鸟突然听到父亲的叫喊声时,“赶紧提起裤子,脸一红就红到耳根”。这是十四岁的根鸟,一个还很稚嫩、青涩的少年,一个刚刚开始要发育成长的少年。在根鸟逐梦流浪的路途上,他便有了质的变化。当根鸟在青塔决定靠自己的努力赚钱买马的时候,他的身高在同龄人中算高的,身体也是结实的,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眼中居然有了成年男人的神情”, [3](p62)此时的根鸟已慢慢摆脱了以前的稚嫩,到根鸟在鬼谷死里逃生返回家中的时候,根鸟可以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时候的小伙伴黑头望着突然出现的根鸟,竟“愣了半天。” [3](p109)昔日小伙伴的目瞪口呆足以说明根鸟的外貌变化之巨大。当根鸟十七岁的那一年的春天,走在广大平原的路上,遇到秋蔓的时候,他把秋蔓吓到了,“长时间的跋涉,使根鸟无论是从眼睛还是到整个身体,都透出一股荒野之气。”正是这股蛮野之气,吓到了年龄相仿的秋蔓。作者重点着墨根鸟的眼睛和眉毛的变化,向读者展现出,经过一番历练的根鸟,身体的成长速度已超出了同龄人,他在外貌上可以说是已经变成一个男子汉了。最后,作者通过板金先生的口,说出“你已是大人了。你连声音都变了”, [3](p184)从而标志着根鸟完成了身体外在的成长。
从桑桑到根鸟,他们是有着年龄上的延续关系,曹文轩作品中的儿童形象,总基调都是向上的,具有正能量的,但每一个儿童都有其各自特殊的一面。从桑桑的外在看,桑桑就是一个十三、十四岁的六年级学生,他是阳光的、富有朝气的少年;桑桑是待在父母身边的,是没有粗犷之气的,更多的是邻家少年的感觉。而到根鸟,曹文轩笔下的儿童则是十四岁到十七岁的了,根鸟更多表现出来的是阳刚、勇于闯荡世界的男子汉。这主要是因为根鸟是远离父母的,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知所踪,只能和父亲相依为命。慢慢长大,根鸟为梦流浪,走向了广阔的大自然和纷杂的人间世界,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刚强、独立的野孩子的感觉。总而言之,曹文轩成长小说中儿童外在形象是在蜕变的,而不是单一固定的。
论曹文轩小说中儿童形象的蜕变以桑桑和根鸟为例(2):http://www.751com.cn/wenxue/lunwen_597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