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汉唐灭亡因为宦官专权所造成的朝政败坏难以挽救,为了限制宦官,他作出一些规定,宦官的官阶不许高过四品,规定宦官不许兼外臣文武衔,不能穿戴外臣衣帽, 不许政府的各个部门与宦官公文往来,对此仍嫌不够,又铸造一块铁碑并刻下“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 ]的警戒训令。
朱元璋尽管留下这些祖训警戒后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宦官专权出现,内阁出现并逐渐拥有宰相的权力使得这些规定被打破了。但是宦官参政和内阁制比拟宰相制在礼法上的尴尬地位,俩者处于“非法”的地位,俩者在此消彼涨的关系中依靠君权畸形发展,嘉靖后期君臣关系出现新的变化特点与之息息相关。
(二)、孝宗和武宗不同的作为
嘉靖时期君臣关系出现新的变化与孝宗和武宗的作为密不可分。
孝宗是明朝中期一位杰出的皇帝,在位期间亲近贤臣,远离宦官,使得朝政焕然一新。在处理政务方面“孝宗留心政事,优礼大臣,每赐召对,几如古之昼日三接。此本朝极盛际也”[ ]。非常重视群臣的意见,并且多次直接和群臣的商谈军政大事。孝宗时期对群臣采取宽厚平和的态度,开了弘治朝宽容开放,虚心纳谏,广开言路的风气。
在整顿官制方面,禁止官员徇私舞弊,加强对官员的考核。加上孝宗皇帝在位期间,勤于政务,孝宗皇帝不仅每天早朝,而且还重新开设了午朝,促进了朝政的上传下达,提高了政务处理的效率和科学性,增强了君权的威信力,促进内外的稳定。
由于孝宗皇帝虚心纳谏、知人善任、宽和待人、勤政节俭等,《明史》评价他“勤政爱民,兢兢于保泰持盈之道,用使朝序清宁,民物康阜”[ ],使明朝中叶出现弘治中兴,而所用之人如马文升、刘大夏、刘健、谢迁、李东阳、王恕、王鏊等等皆是一代名臣,孝宗以其作为深受朝堂内外的爱戴,被誉为“中兴令主”。
到了武宗当政时期宠幸宦官,与当时朝臣所期盼亲贤远佞的愿望相背,所以终武宗一朝饱受争议。孝宗皇帝驾崩的较早,在位十八年,享年只有三十五岁,继位的朱厚照比较年幼,容易受到身边服侍的宦官影响,耽于游乐。
孝宗幼年出身凄惨的遭遇造就了孝宗宽仁的性格,对唯一的子嗣朱厚照更是溺爱非常,加上身边如刘瑾、谷大用、张永、高凤、马永成、魏彬、邱聚、罗祥号称八虎的宦官“日进鹰犬、歌舞、角牴之戏,导帝微行。帝大欢乐之,渐信用瑾,进内官监,总督团营。孝宗遗诏罢中官监枪及各城门监局,瑾皆格不行,而劝帝令内臣镇守者各贡万金。又奏置皇庄,渐增至三百余所,畿内大扰。”[ ]由此也养成了朱厚照恣意妄行、荒嬉胡闹性格,而宦官干预政事和破坏礼法的行为引起了士大夫们的不满,也将朝政的腐败、混乱归咎于宦官,而朱厚照身边的宦官积极求取权势和蛊惑皇帝的行为更是激起朝臣的反对。
正德元年给事中周玺等给朱厚照进献谏言,劝谏武宗杜绝饲鹰饲犬,并语重心长地分析这些日常生活行为的弊端和将造成的不良后果,武宗对此表示知道,却不改正。英国公张懋也上疏劝谏武宗要正身正行,防止宵小之徒有机可趁,使小人环侍左右让群臣寒心,武宗也置之不理。在正德元年六月,“雷震郊坛禁门、太庙脊兽、奉天殿鸱吻”[ ]。在封建王朝,发生这样的灾异事件,作为统治者,要反省自身,并向天下颁发一个自己改过自新的宣告。大学士刘健等人也借此对武宗进行言辞恳切的规劝,但武宗仍不管不顾。群臣的多次劝谏对武宗毫无效果,依然我行我素,“可谓不畏天怒,不恤人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