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代传奇的篇末议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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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出现篇末议论的唐传奇一共45篇，占唐传奇的18%。《唐代小说学术档案》里提到：“台湾学者刘瑛《唐代传奇研究》选取中晚唐时期的唐传奇小说作品39篇进行分析，发现唐代小说初期作品多以叙述为主，中期作品开始兼具叙述、议论，后期作品兼有叙述、诗歌和议论”[2]。和宋代传奇的篇末议论相比，唐代传奇的篇末议论较少，这其实和唐代传奇看重感官娱乐享受，而宋代传奇重视社会意义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二）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文字的比重

在这45篇有篇末议论的文章里，其中有11%的文章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1%；有60%的文章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在1%~10%之间；有29%的文章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10%。前期的《高力士外传》中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是8%，《纪闻·裴伷先》中篇末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是9%；后期议论的文字占全文的比重分布在0.4%~47%之间，其中集中在1%~10%的部分。

可见，无论前期还是后期，唐传奇中篇末议论的文字部分占全文的比重集中在1%~10%的部分，在所有有篇末议论的篇目里，后期有29%的篇目议论文字比重﹥10%，说明后期议论有增多的趋势。通过这一统计，我们发现，唐代传奇的文体特点之一是以叙事为主，议论为辅。正如杨田春、赵章超所言：“唐传奇中的篇末议论多紧跟叙事，短小而精辟”[3]。

二、唐传奇中篇末议论的主要形式

（一）以“某某曰”引起议论

根据李时人编的《全唐五代小说》，程国赋发现“篇末也喜欢模仿‘太史公曰’，用‘某某曰’的形式论赞”[2]。

在对《唐宋传奇总集》中有篇末议论的篇目统计后，我发现以“某某曰”引起议论的有15篇，如《高力士外传》中“大理司直太原郭湜曰”；《枕中记》中“翁谓生曰”；《三梦记》中“行简曰”；《柳毅传》中“陇西李朝威叙而叹曰”；《南柯太守传》中“前华州参军李肇赞曰”；《谢小娥传》中“君子曰”；《河间传》中“柳先生曰”；《李赤传》中“柳先生曰”；《传奇·郑德璘》中“德璘叹曰”；《唐阙史·丁约剑解》中“参廖子曰”；《唐阙史·裴晋公大度》中“参寥子曰”；《唐阙史·赵江阴政事》中“参寥子曰”；《唐阙史·李可及戏三教》中“参寥子曰”；《唐阙史·韦进士见亡妓》中“参寥子曰”；《三水小牍·王公直》中“尹曰”等。

（二）以感叹词引发议论

由感叹词引发的议论有七篇，如《任氏传》中“嗟乎”“惜哉”；《李娃传》中“嗟乎”；《南柯太守传》中“嗟乎”；《谢小娥传》中“嗟乎”；《无双传》中“噫”；《虬须客传》中“信哉”；《云溪友议·苗夫人》中“贤哉乎”。

（三）直接生发议论

唐传奇里没有任何标志语就直接生发议论的有13篇，它们分别是《纪闻·裴伷先》《柳氏传》《集异记·王积薪》《集异记·李清》《玄怪录·元无有》《玄怪录·曹惠》《杨娼传》《谭宾录·裴延龄》《逸史·宋申锡》《续玄怪录·李岳州》《干月巽子·窦乂》《甘泽谣·陶岘》《剧谈录·袁滋》。

如《柳氏传》中的议论是这样的：“柳氏归翊，翊后累迁至中书舍人。然则柳氏，志防闲而不克者；许俊，慕感激而不达者也。向使柳氏以色选，则当熊辞辇之诚可继，许俊以才举，则曹柯渑池之功可建。夫事由迹彰，功待事立。惜郁堙不偶，义勇徒激，皆不入正，斯岂变之正乎？盖所遇然也”[4]。可见，作者没有借助于任何标志语就直接生发了议论，表达了对他们二人的赞扬，也为他们没遇到更好的机遇而深表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