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攻书农种田,工商勤苦挣家园。世人切莫闲游荡,游荡从来误少年。……农工商贾虽然贱,各务营生不辞倦。从来劳苦皆习成,习成劳苦筋力健……春风得力总繁华,不论桃花与菜花。自古成人不自在,若贪安享岂成家![2](P282)
商人勤苦养家,自务营生,自然没有必要低人一等。《卖油郎独占花魁》中卖油郎为自己的商人身份感到自豪,宣称“何况我做生意的,青青白白之人”[2](P27)。《赠芝麻识破假形 撷草药巧谐真偶》云:“江浙名邦,原非异地。经商亦是善业,不是贱流。”[5](P132)《叠奇居程客得助》中写到“徽州风俗,以商贾为第一等生业,科第反在次着”。[5](P243)由以上这些可以看出,“三言”、“二拍”中商人的地位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俨然已是“士商工农”特别是在一些商业非常繁荣的地区诸如徽州已经成了“商士工农”。这种社会地位的变化,一方面反映了晚明社会工商业的繁荣,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了鲜明的时代特点及全新的价值取向。
在一些篇章的描写里,也出现了“士”、“商”互相渗透的现像,部分士人摆脱了对科举功名的依赖,转而经商;商人在发家致富以后又想方设法的加入士人的行列。这就是,文人弃儒经商与商人业儒仕近。《杨八老越国奇逢》中的杨复由于“读书不就,家事日渐消乏”,他就“凑些资本,买办货物,往漳州商贩,图几分利息,以为赡家之资”。 《刘东山夸技顺城门》中做官的刘东山“觉得心里不耐烦做此道路”,便告脱了官职去经商。《张廷秀逃生救父》中以贩布为生的褚卫夫妇俩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夫妻珍重如宝,延师读书”,后来两人一起参加殿试,俱在二甲。《卖油郎独占花魁》中曾以二两本钱起家,后来家道殷富的秦小官和花魁娘子王美,“夫妻偕老,生下两个孩儿,俱读书成名”。
二 “三言”、“二拍”对工商业的描写各有侧重
在充分肯定工商业劳动者的基础上 “三言”、“二拍”的描写各有侧重。“三言”中的商人大多都以正面人物出现,他们勤劳、善良、正直是道德上的正面形象,是风度翩翩的“儒商”。 “二拍”中更加直接的描写了商业活动,触及商人逐利的商业活动的本质。
(一)“三言”侧重展现商人的优秀品质。
《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中对工商业的描写主要侧重点并不是具体的商业活动,而是商人身上高尚的品质,他们之所以在商业活动中获利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品质,这样就突出了以“义”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