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论著在北朝小说创作的低迷与发展方面的论述或多或少都略有欠缺,但其对北朝小说的检索搜集已经使北朝小说的面目初步显露出来,而其对北朝小说创作状况的探究也对笔者有极为重要的启示。
那么,北朝的小说创作究竟低迷到什么程度?这种持续的低迷具体在何时才发生转变?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又是什么?这几个问题,尤其是第三个问题,便成了亟需解决的问题。为此,本文将以这三个问题为中心,对北朝小说创作的状况作初步的探索。
二.相关概念之说明
本文所用概念看似浅近,但仔细分析则仍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如“北朝”的准确时间,小说的确切含义等等。为了避免在接下来的论述中出现歧义,这里须作专项说明。
㈠北朝
北朝的含义和跨度有多种说法 。就文学史而言,北朝通常包括十六国时期、北魏时期,以及北魏分裂后的东魏(北齐)、西魏(北周)和统一前的隋朝[3](2),此处称之为“广义的北朝”(以下所谓“北朝”,如非特别说明,皆指“广义的北朝”)。具体而言,就是自公元304年匈奴刘渊建立汉国开始,到公元589年隋灭南朝陈完成南北统一为止。另外,在北魏于公元439年完成北方的统一与南朝对峙,直至隋公元581年代北周这一百多年的北朝部分,因为社会政治的相对统一和稳定,而小说的创作却特别低迷,有必要给予特别的重视,这里称之为“狭义的北朝”。
十六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战乱最为频繁的时期之一。西晋在完成全国的统一之后,只是维持了短暂的和平,便爆发了扰动全国、将自身实力消耗殆尽的“八王之乱”。于是,各内迁少数族纷纷起而自立,前后建立了十数个割据政权,历史上统称为“五胡十六国”。这些政权既与西晋、东晋进行战争,相互之间又征伐不止,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动荡和破坏。公元316年西晋灭亡后,司马氏偏安江左,维持着半壁江山,北方地区成为各少数族(间有汉族建立的政权,但以胡族为主)的天下。尽管东晋、南朝都曾试图北伐,但终究不能收复故地。源'自^751;文,论`文'网]www.751com.cn
公元386年,鲜卑拓跋部建立北魏政权,经过长期征战,终于在公元439年实现了北方的统一。统一后的北魏,虽仍有对南朝和北方部族的战争,但内部保持了相对的稳定。直到公元534年,孝武帝离高欢而投关中的宇文泰,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宇文氏继西魏建立北周,高氏继东魏建立北齐。公元577年,北周灭北齐,恢复了北方的统一。
公元581年,杨坚代北周建立隋朝。589年兴兵南下,灭南朝陈。
关于“狭义的北朝”的概念,主要是在对北朝小说现状作了了解以后而设定的。在“广义的北朝”范围内,十六国时期尚有一部王嘉的《拾遗记》传世,隋建立后的小说创作则更为兴盛。而夹在两者之间的一个半世纪,社会政治相对稳定,却没有小说传世。因此,对这一时期有必要进行着重探究。
进一步说,因为“狭义的北朝”时期小说创作几近空白,因此这一时期是作为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来研究的;而“广义的北朝”时期小说创作则经历了由异常低迷到骤然兴起的过程,即这一时期需要作动态的考察。当然,由于“狭义的北朝”就囊括在“广义的北朝”中,因而对二者的分析也就无法截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