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论文着重探讨小说人物本身的性格色彩——柔和与婉约。内容主要由以下三个部分构成。第一部分从文化层面;第二部分从表达方式来探讨;第三部分则从审美层面上的模糊与含蓄来解释人性中的婉约美。这为我们进一步了解夏目漱石的作品以及作品中所反映的日本明治精神提供了直接的借鉴。
一、文化层面中的人性婉约之美
日本古代人不停接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其中他们对礼的接受发展尤为迅速。那么日本人重礼的特性在《心》中又是如何展现的? 在小说的开篇,夏目漱石简述了“我”为何要将先生称作“先生” ——“我”仅仅觉得这样的称呼更自然些,而不是顾及人言可畏。主人公提起笔时,心中充满了对先生的尊敬之情,所以并不愿意去使用没有感情色彩的缩写洋字母。
通观全文,主人公“我”与“先生”虽然仅是朋友却有着类似对师长、长辈的尊敬。并且这样的尊敬是毫无来由的。《心》开头并未用一些形容词概括描述先生,主人公首先仅是觉得曾经见过先生,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张脸,然而“我”却产生了令人诧异的,极其强烈的结交愿望。 文本中,“我”在没有与先生言语交流的情况下,仅仅凭着自己的揣测,在先生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时,“我”就已经十分敬重他了,默默在心中将他视为长辈。结交后又记录了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没有大幅赞扬先生令人瞩目敬仰的品质,也就是说,按照日常生活的经验,文中塑造的先生这个人物不值得受到“我”如此尊敬。然而夏目漱石将却先生与“我”的结识过程郑而重之的描述,一开始就将先生置于“我”之上,将先生与我的结识看做是天赐的。哪怕主人公完全不知道原因,对先生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指引,懵懂的心却依然告诉他要认识先生,自觉自发的尊敬先生,在这一过程中,“我”行为中没有任何目的性。并且这篇小说是从主人公“我”的回忆写起,在我知晓先生的往事后(先生是K死亡的间接凶手),“我”对先生的敬仰之情也始终没有改变。这里从尊敬的礼之深见主人公“我”的爱之切。这是主人公“我”身上展现出的个性之美,那种小心翼翼、视如珍宝的心情可以说是对人性婉约之美的展示。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小说中的“我”也不愿意用字母来称呼先生,理由是那样显得没有感情。这样的心态其实常出现在幼儿的身上,比如他们会给玩具起各种各样的名字而拒绝用“玩具”这个集合概念来称呼。如果玩具不见了,他们一般会这样说(以喜羊羊为例):我的喜羊羊在哪儿?而不是:我的毛绒玩具在哪儿?用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看,是因为小孩子更容易把万事万物统一概之,他们会把自己体会到的感情推及到大部分事物上面,认为无生命的事物可以进行精神活动,并且无生命事物的思维方式与自己一致。这样的思维方式在成年人中依然存在,只不过范围已经缩小或者转移,通常被称为“同情”或者“感同身受”。而文中的“我”显然还是带着儿童那样天真烂漫的色彩,称呼的代号意在表明“我”尊敬与亲近先生的思想感情不是一个代号可以传达的。这种看似幼稚的想法我以为也是婉约人性美的一种体现。再来看下面的一段话:
“我想,如果你家有财产,现在就应该妥善处理好。这是多管闲事了,不过趁你父亲健在的时候,应把分的事先都分妥不是很好吗?万一出了意外的事情之后,最麻烦的就是财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