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魏晋风度具体何时产生?一般观点认为是从正始年间开始,以正始名士何晏,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为代表,没有将曹操、建安七子等建安名士纳入其中,而是按刘勰形容的“风骨”,来形容这一时期为“建安风骨”。其实不然,“建安风骨”也应属于魏晋风度。纵贯魏晋几百年,先是三国鼎立的腥风血雨,接着魏晋易代,八王之乱,永嘉南渡,五胡十六国之乱,政权更迭,战乱频仍,社会动荡,这是总的背景,但是每一时期的突出矛盾又略有不同,这就形成魏晋风度的几个不同行的阶段,分别是以三曹(曹操、曹丕、曹植),建安七子等为代表的汉末魏初阶段;以何晏,竹林七贤为代表的魏末晋初阶段;还有晋中这一阶段,这一阶段又包括两种不同的风度形态;最后是晋末宋初阶段,以陶渊明为代表。而这几个阶段又以正始名士何晏、竹林七贤为代表的魏末晋初阶段将魏晋风度的倜傥风流、个性张扬发挥到极致,这一阶段的风度表现形式是魏晋风度的精髓。
二
“名士之名,起于东汉桓、灵二帝时宦官政治高压下的党锢之祸;英雄概念炼成汉魏天下崩坏之际”。[5] <p16>汉末天下大乱,豪杰并起,群雄逐鹿,这是一个盛产英雄、崇拜英雄的时代,看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更多人是以一种“天下为己任”、拯救苍生于际倒的态度来立身,拯世救民,建功立业的英雄诉求充斥这这个时代。这一时期的魏晋风度充满着豪气。
到了魏末晋初,魏晋风度较之前已大不相同,这一阶段的魏晋风度,不仅是整个风度的典型,更是魏晋风度的代名词,人们一谈到魏晋风度便会想到这一时期名士“宽衣大袖,倜傥风流,口吐玄言,饮酒长啸,服药行散,狂放不羁”的形象,而他们的一言一行也被后来各阶段的名士们所模仿,虽然之后各阶段表现形式略有不同但大致行为不离这一时期的范围,如这一时期流行的清谈、服散、高隐等以后各阶段的名士都争相效仿。这一阶段的魏晋风度也是我们重点要分析的。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魏末晋初最突出的矛盾是统治阶级内部个政治阶级的矛盾,其实从汉末开始,篡夺纷乘,先是曹氏篡汉,继而司马氏夺权与专政,统治阶级内部的各政治集团斗争从未停止,各集团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诛锄异己,并与执政集团相抗衡,伺机取而代之。而“司马氏以禅代手段建立的西晋王朝,是嫉妒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所有的凶恶、险毒、猜忌、攘夺、荒淫、颓废等龌龊行为都集中地表现在这个统治集团身上”[6] <p10>。在这样一个个政治集团为夺统治权斗得你死我活,诛锄异己,滥杀无辜,执政集团又极度腐朽、狠毒的时代,有识之士对政治心灰意冷,而且动辄得咎,整日活在极度恐惧之中,他们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很多人选择消极避世,或以狂诞,或以放逸,或以超脱的形式来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就形成了这一时期的特点,此时的魏晋风度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一下几个方面:
清谈玄风:魏晋的清谈源于汉末的清议,清议是通过对清流品行的褒奖,对宦官外戚腐败丑陋想想的嘲讽抨击来对抗当时的黑暗统治,到了魏晋谈论的内容不再限于现实政治,而是重在精神情操,如本和末,有和无,动和静,一和多,自然和名教这样一些抽象玄妙的题目,这和魏晋时期兴起的玄学有很大关系。玄学是对《老子》、《庄子》、《周易》的研究和解说,是道家和儒家的融合,魏晋时期的战乱和动荡,社会矛盾的日益尖锐,导致传统占主导地位的儒家礼制思想逐渐崩溃,魏晋人的生死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道教神仙理论趁虚而入,渐渐成为魏晋的主流思想意识。魏晋人清谈的主体大都围绕玄学,所以又叫“玄谈”,成为当时名士的主要的风尚和交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