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白先勇的小说作品以厚重的时间感和多层次的文化冲撞,而出彩于众多现当代文学作品中。时间的张力在其笔下熠熠生辉,形成其最为独特的写作风格,不写具体的时间,却在各个细微的地方延展时间,从而展现出难以抹杀的宿命轮回之态和承重的历史沧桑之感。55123
毕业论文关键词:白先勇;小说;叙事
Abstract: Bai Xianyong's novels play with the heavy sense of time and the multi-level cultural collision,then win the prize in many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ry works.Time of tension is important in his shiny,it forms the unique style of writing,he does not write the specific time,but it is in every nuance of extension.So it shows the hard to kill fatalism transmigration state and bearinghistorical vicissitudes of the flu.
Key words: Bai Xianyong; Novel; Narrate
在文学领域中,小说是一门复杂的文学形态,其中小说的叙事又是小说的重要表达方式,在叙事中,时间顺序是重要的一个环节,时间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然而当时间作为小说不可避免的意象时,我们却又会陷入时间轮回的怪圈。在白先勇小说中时间既是作品的主题,又是作品情节的组织方式。使时间成为其小说中揭示人生际遇和社会现实的特殊的表达形式。
“中国最伟大的叙事文作者并不曾企图以整体的架构来创造统一连贯性,他们是以‘反复循环’的模子来表现人间经验的细致关系的。”[1] (P28)这种“反复循环”的模式实质上是一种“时间轮回”。时间轮回,顾名思义,就是时间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有循环之意。时间轮回“把个体生命中的不可逆转的特性融入和消解到宇宙的永恒轮回中” [2] (P99)“时间轮回”这个词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轮回,佛教有“轮回”说,轮回有流转之意,时间轮回,连贯过去和未来,其中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系。白先勇巧妙地运用了这种时间叙事形式,借助佛教的“轮回”一说,例如,在白先勇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后来的朱凤的命运与金大班的命运重叠了,表面上看比较具有戏剧性,却在整体上给人以时间轮回之感。在《孽子》中,阿青父子俩的命运巧妙地重合了,这再次陷入了时间轮回的怪圈,人物命运极其相似,给人以沉重的时间感。这种时间叙事方式是最具想象力的,使人充满活力,印象深刻。白先勇的小说中时间成为了不可避免的主体,时间成为其最重要的表现形式,时间的轮回在原点不停地打着圈,往往又在难以预料中回到了起始。
一 今昔之比,未来难见,过去难忘-----作者的创作背景分析
白先勇出生于中国历史发生重大转折的时期,显赫的家世以及家庭在中国历史巨变时期所发生的变化,使他从童年时期起耳濡目染了一些重要政治人物身上的历史兴衰,使得白先勇小说有着不可割舍的沧桑之感。[3] (P47)沧桑,形容世事变化很大。白先勇的大多数作品,都有浓厚的历史沧桑感,如《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永远的尹雪艳》、《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游园惊梦》等等,之所以白先勇的小说有如此沧桑之感,与作家的生平是分不开的。青年时期白先勇离乡远去,远离大陆,求学香港,台湾之后去国怀乡定居海外,使他从自己的人生经验中感受“漂流的中国人”失去依托的心情,这一切都构成的白先勇小说中挥不去的时间意识。白先勇在《树犹如此》中提到“我第一次到台北,十四岁,一住就是十一年,然而台北不是我的家。”另外“那时我虽然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一岁,可是对时间已经特别敏感了,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从那时开始,时间的流逝一直是我最关心,最敏感的一个题目。”[4] (P101)白先勇因为其自身的经历,对时间观念有着一种浓厚的意识,通常作品与作者的生平是分不开的,因此白先勇对时间的流逝变得尤为关心,尤为敏感。文化的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白先勇在《我的创作经验》中提到“我小时候在香港生活,接受的是英文的教育,长大后学习的虽然是西方文学,热爱西方的一些文化,但是骨子里好像有中国文化的根,深生在里面,越写越发现自己在用字时,感到更要回到自己的传统,我从西方文学获益很多,学了很多的技巧和思想。”[4] (P105)1962年白先勇的母亲去世,使白先勇的心灵受到巨大的触动,这是白先勇成年后第一次接触到亲人的死亡,这使他感到死亡的不可抗力,这成为了白先勇生命的转折点。深厚的中式文化积淀,加上后期西式文化的熏陶,幼年时的因病隔绝世事,孤独的人生体验,使得白先勇小说中对时间的意识更为浓厚。在《台北人》这部短篇小说集的引录前,用的是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5] (P11)这样一首时间意识十分强烈的唐诗,传达出了《台北人》希望表达作者今昔难胜故去的唏嘘沧桑之感,这与作者的人生体验不无关系。《永远的尹雪艳》,《岁除》,《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思旧赋》,《秋思》这些作品仅仅从题目中就能感受到作者的一种“逝者如斯夫”的浓浓沧桑之态。欧阳子在《白先勇的小说世界——〈台北人〉之主题探讨》中指出:“事实上,我们几乎可以说,《台北人》一书只有两个主角,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实。” 笼统而言,《台北人》中“过去”代表青春,纯洁,敏锐,秩序,传统,精神,爱情,灵魂,成功,荣耀,希望,美,希望和信念。但“现在”,代表年衰,腐朽,麻木,混乱,西化,物质,色欲,肉体,失败,猥琐,绝望,丑,现实和死亡。”[6] (P52)在白先勇的理解中,过去和现在是完全相反的概念,一个代表积极,一个代表消极,一个正,一个反,一个美,一个丑。一个代表理想,一个代表现实。这点,我们从作者的字里行间都能够读出来,作者之所以对《台北人》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与作者的人生体验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