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前两篇关于女性同性恋的描写,《绩女》中描写只是稍涉情欲:“罗衿甫解,异香满室。既寝,媪私念:遇此佳人,可惜身非男子。……媪早起,拜于床下。女出臂挽之,臂腻如脂。热香喷溢,肌一着人,觉皮肤松快,媪心动,复渉遐想。”[8](P457)这段描写只限遐想,可见发乎情而止于礼。而《神女》一篇当中也是一笔带过,并无稍具体的描写。
2、对男同性恋“肉之欲”细致露骨的描写手法。
女同性恋的爱情多表现为“柏拉图式”的感情,不同于女同性恋之间“灵”的追求,在男同性恋的文章中更多呈现出来的是明显的性爱关系,带有鲜明的“肉”的欲火。其中较为详实的篇幅《黄九郎》更为甚。首先,何子萧与黄九郎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主动与被动的关系。何子萧初见黄九郎就“神出于舍”,“翘足目送”,离别后,“凝思如渴,往来眺注,足无停趾”、“蹀躞凝盼,目穿北斗”、“邑邑若有所失,忘啜废枕,日渐委悴”。 [7](P520)我们不能否认何子萧对黄九郎是存在狂热的情爱,作者也以“才子佳人”的模式来给他们的相恋塑造一个有感情的世界。但是,从何子萧与黄九郎每次相见苦求私昵的行为来看,他们之间的爱情更多是对肉欲的追求。甚至当何子萧因纵欲过度借某太史之身死而还魂的时候,他一见到黄九郎仍旧是求与其欢爱。蒲松龄大胆露骨,详细细致地描写了何子萧对黄九郎一步一步的引诱,如“捉臂遮留”,“下管钥”, “少时,移与同枕,曲肘加髀而狎抱之”,“生甘言纠缠,但求一亲玉肌。九郎从之。生俟其睡寐,潜就轻薄。”[7](P520)从这些详细的叙述描写中,何子萧鲜明的肉欲渴望毕露无遗。在两人的性爱过程中,作者从语言、动作、乃至心理活动都进行了细腻的描写,人物活动刻画地历历在目。而与此同时,贪暴抚台最终纵欲过度而死,自是无人知九郎是狐,悲惨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