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美感可以来源于一个诗化的主题、一些干净而优美的文字、心灵圣洁的女性形象、一种不同俗流的精神境界等等,但是,最主要的方面,却还是风景,因为风景悄然无息地孕育了美感。曹文轩小说中的风景描写,在一种美学意义上,这些风景像画镶嵌在文字中。废名、沈从文、汪曾祺、蒲宁、黑塞、契诃夫、川端康成、屠格涅夫等等,他们创作了无数经典的风景,他们的创作包含了他们对自然的一种认识以及态度。他们认为自然是至高无上的,风景一直是他们小说的最基本元素。曹文轩的风景却充满人性的感动,因为品读曹文轩的作品,那些风景会以真实的状态呈现在你的眼前,伸手可触。
(3)“水”的世界
在曹文轩创作的众多意象中,能把曹文轩纯美洁净的世界推送到一个艺术巅峰的意象非“水”莫属。对水的运用,是一种洗涤,不断地清洗污浊,清洗灵魂,使一切都变得洁净;是象征强烈的情感灌溉和生命灌溉,像是对当代一些粗制滥造的文学的一种救赎。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曹文轩和莫言一样具有一种乡土情结,只不过莫言为我们展示的是山东高密乡,而曹文轩为我们传达的是江苏盐城的乡村风情。曹文轩曾在《水边的文字屋》中深情地回忆到自己的家乡:“这是一个道道地地的水乡。我是在吱吱呀呀的橹声中,在渔人噼噼啪啪的跺板(催促鱼鹰入水)声中,在老式水车的泼刺泼刺的水声中长大的。我的灵魂永远不会干燥,因为当我一睁开眼来时,一眼瞧见的就是一大片水。在我的脑海里所记存的故事,其中大半与水有关。水对我的价值绝非仅仅是生物意义上的。它参与了我之性格,我之脾气,我之人生观,我之美学情调的构造。”【5】(7)“一个人的经验虽不全部是靠经历获得,但绝大部分的也是真正的经验却来自经历,并且也只能来自经历。”【6】(75)间接地告诉我们记忆中的水乡对其创作的影响。源'自-751;文,论`文'网]www.751com.cn
曹文轩对家乡偏爱,自然而然对水也极为偏爱,平原水乡成为了其小说的独特背景。首先,水是流动的。看着它,会有一种生命感。其次,水是干净的。曹文轩不愿意写肮脏的东西,可能与水不无关系。曹文轩的作品有一种“洁癖”,水是他小说的一个永恒的题材与主题。曹文轩对水有一种崇敬和感激的情怀,近乎虔诚。他曾说过“对水,我一辈子心存感激。”沈从文曾写过一篇《我的写作与水的关系》的文章。文中提及沈从文学会用小小脑去思索一切,全亏得是水。他能对宇宙认识得深一点,也全亏得是水。这些水边的故事给曹文轩的创作带来了莫大的影响。
曹文轩用水养育自己的文字,自己的灵魂,他仿佛早已适应了这种湿润。纵观曹文轩所有作品,对水运用最为奢侈的应当是《天瓢》[7]。这是一本用水丰富的书,二十几场雨,滋润了作者和读者的灵魂。因为这些水,整本书都厚重起来,让许多人觉得《天瓢》[7]是一本湿漉漉的书,被水沐浴过的杜元潮、采芹、艾绒都会给人一种纯净美好之感。
2:美的文字
“儿童文学作品应担负起对儿童进行语言教育与训练的任务。使他们从中学习语言,丰富词汇,懂得如何运用准确、鲜明、生动、简洁的语言描绘客观事物,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8】(141)由此可以看出,儿童文学对于语言的要求甚高。
诗是最讲究语言美的,它要求以最准确、最凝练、最富有深意的语言来反映生活,抒发感情。但是,这种语言不只是为诗歌所独有。在近几年的儿童文学的创作中,各种文体的作品,都在追求语言的诗化和艺术境界的诗意美。曹文轩在追求语言的诗化以及艺术境界的诗意美的道路上走得甚远,他对于文字的驾驭能力非同一般,他的文字不仅干净,而且非常富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