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仆三主
陈白露,是曹禺话剧《日出》塑造的一个漂泊的风尘女子。她以旅馆为家,和一群“魔鬼”生活在一起,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透支生命。然而看似狂狷自负、玩世不恭的陈白露,在与昔日好友倾诉之中流露了内心的绝望。弗洛伊德认为:“人身上起作用的不是决定其历史地位作用的各自所属的那个阶级、民族和历史时代,而只是他的性别和年龄。”[7](P73)陈白露书香门第、爱华女校高材生的出身并未能决定她健康的人生走向,在父亲去世之后,这个女子陷入了漂泊。天性的美好、现实的不堪、理想的失落,撕扯着陈白露的内在生命,最终选择了自杀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在精神分析人格理论中,弗洛依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分组成。“本我”指人的本能,包括生本能和死本能,它遵循“快乐原则”。“自我”是从本我发展而来,它控制本我,是人精神的较高级机能,它遵循“现实原则”。“超我”主要由良知和自我理想组成,受“道德原则”支配,追求尽善尽美,具有社会性,但是它压抑本能,丧失自我。“超我”不属于理性的意识,是无意识的升华和崇高化。在人格结构中,自我要平衡来自本我的冲动和超我伪装过后的冲动,还要结合对现实危险的评估,维持个人生活的平衡。这就是所谓的“一仆三主”。在陈白露的活动中,她时而呈现出本我的快乐特质,时而精明的应付现实状况,时而陷入对理想追求的失望和倦怠。下面我想通过她的活动来分析她人格的不协调,以致最终的悲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