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诗文淮安,情系淮上
张耒生长于淮安,在淮安一直生活了十几年,后又在淮河两地任职做官,自是熟悉淮安的风土人情,对这座历史文化古城,张耒也饱含着深深的眷恋之情,他的诗作中咏淮诗有七十多首。在《思淮亭记》中张耒称“思淮亭”名由来为“时时慨然南望,思淮而莫见之。于是易亭之故名,曰‘思淮’焉”,可见张耒对家乡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作为异乡客,即便是生活无忧快活时,也无法排解张耒心中对故乡的牵挂,特别在仕途不断受挫后,虽张耒的心境比较旷达,也不可避免的触景伤情,触景怀乡。就是在今天,故乡对于多少中华儿女而言,都是心中最柔软的净地,正如钱林森所言“中国大家庭的所有成员身上都有一种特别明显的倾向,这种倾向在别的任何民族中都没有这么根深蒂固,这就是对家乡的眷恋和思乡的痛苦”[6](P29)。张耒一生漂泊在他乡,中途偶尔回到故乡淮安,但也未能长时间逗留,他唯有将其对故乡的一片真情寄于诗文中,张耒的许多诗文中,都透露着他那无法排解的思乡情、思亲情、思友情。
在张耒的诗文作品中,无论是故园情、朋友情或是亲情,都是情真意切,张耒的重情重义总是能让人为之动容。对故乡淮安,张耒爱的不仅是那山水风光,更多的是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有他牵挂着的亲人、朋友。张耒一生情系淮上,淮上的人或事总是能牵动着他的心弦,在张耒的很多诗中,感受到的是他那至真乡情、至浓亲情和至诚友情。
(一) 至真乡情
历来中国漂泊异乡的文人都离不了思乡的情结,故乡永远是他们毕生的牵挂,尤其对于一生漂泊不定、生活总不那么如意的张耒而言,愈是漂泊,对故乡便愈是思念与依赖。无论是在淮生活期间抑或是旅居他乡时,他的心中总是时时牵挂着故乡的山与水、人与事。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1、咏叹故园山水
在淮期间,张耒始终深深热爱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他喜欢欣赏和吟咏故乡的山水,谁人不说家乡好,张耒多有描写故园风光之作,以表达对故乡山水的热爱之情。
如张耒在《淮阴道中》写道:
映日断霞临水尽,出云新月向人来。
野塘秋晚无行迹,点点黄花照水开。
这是多么幽美的一幅画,诗人行于道中,日落西山,渐渐与晚霞消失于地平线,新月便从云层中出来为行人照路。秋天的晚上行走于河塘附近,四周再无人迹,唯有点点黄花在秋天的晚上尽情绽放,与诗人作伴。在这种氛围中,叫人如何不喜欢这可爱的新月与黄花。其实,月亮和黄花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诗人此时身处家乡,心境平和,熟悉的故乡月和故乡花,在诗人的心中自是别有一番风的。
好山好水自是很多,可能甲天下的桂林山水让更多人向往,可能淡妆或浓抹总相宜的杭州山水更令人倾慕,但是淮安的山水虽不是最美,却也别有一番韵,尤其是在众多淮安游子的心中。在张耒的笔下,总能用平易舒畅的语言来表现淮安的山水的风格,表达自己细腻的感情,他热衷于吟咏故乡的山水,他也多有将自己苦闷之情寄于故乡山水之作,如《望龟山二首》其一:
淮上风高寒日西,龟山岭下白云归。
游人苦憾日已晚,青山自与云为期。
轻舟渔子犯烟去,照水白鸥窥影飞。
人间不作逍遥客,老去尘埃空满衣。
在张耒的诗中,龟山、都梁亭、淮河等多是他吟颂的对象。在上面这首诗里,张耒怅望龟山,明确表达了自己欲作人间逍遥客的愿望,既是愿望,则实难实现,这也表达了张耒愿望不得真的遗憾与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