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较研究方面,由于在《后羿》之前有苏童的《碧奴》,因此不乏学者将它们放在一起考量。鄂言的《放爱一条生路——读叶兆言的<后羿>》[17]对比碧奴与嫦娥不同的悲剧命运以及成为“神”的不同过程,最终呈现后羿与嫦娥爱情悲剧的必然性。除此之外,还有学者将《后羿》与鲁迅的《奔月》进行比较,寻找它们的共通点。尽管两者来源于同一神话,但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文化底蕴。学者贵志浩在其《<后羿>与<奔月>的互文解读中》[18]就通过再现作品中神的世俗世界的描绘以及人欲的演绎,阐述对人类生存状态及意义的思考。其研究的深度是多数作品望尘莫及的。
(五)现有研究成果的不足
经过梳理分析,笔者发现关于叶兆言作品的研究大多仍停留在中长篇小说阶段,偶有学者对其短篇小说进行单一的研究。事实上,从某方面来说短篇小说是作家写长篇的前沿,短篇小说中所反映的某些思想往往会在其长篇中得以深入阐释。叶兆言的短篇小说编年有三部:《雪地传说》(1988-1993)、《左轮三五七》(1994-1996)、《我们去找一盏灯》(1997-2009),这些短篇小说虽然涉笔丰富,但就题材内容而言,往往是选取了平凡人的人生进行叙述。人类所共有的生存困境以及复杂的心理感受,在这些短篇小说的某些章节得以彰显。因而更能引发我们一窥小人物人生世界的兴趣。
基于学者对叶兆言短篇小说整体的忽视,笔者拟对其小说编年中具有相关性的篇目作一次大胆尝试:通过作者叙述的故事,剥离出一连串普通人所具有的共同心理感受,即无可避免的缺失感,劳心竭力寻找的意识以及尘埃落定后的怀旧情绪。以此解读平凡人所经历的心路历程的相似性,理解在现实中为人生的无奈以及作家对人类生存之境的关心与思考。
二 无可避免的缺失
但凡是事物就没有完美之说,而当人遭遇这些缺憾时,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缺失的感觉。缺失感是人生来就会具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往往要在外部因素的作用下才会显现。所以从人类彼此产生交集的那刻起,各种类型的缺失感就如影随形。在叶兆言的笔下,这种缺失感渗透在平凡人生活的诸多方面,如亲情、爱情、事业等等,正是以这种缺失感为契机,才演绎出一幕幕多姿多彩的小市民生活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