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崇尚自由、标榜个性的民族性格的大环境下,浪子性格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其影响。于是,读者可以看到,在《某种微笑》中,女主角多米尼克曾表示:那光彩夺目的巴黎是属于她这种肆无忌惮、无忧无虑、对它毫无贡献的人的城市。从这里不难看出,当时代大背景所呈现出的是一派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颓废景象时,身处其中的人们也会受其影响。想必那放肆、自由的法兰西性格也早已潜移默化的融入了小说中的人物性格之中,成为“浪子”性格的一部分。这自由表现在爱情上,则是那令人心跳不已的露水之情。“浪子们”有着大量的闲暇,漫无目的地游荡于巴黎的街头,或是在香榭丽舍大街的电影院里看场电影,邂逅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开始一段露水情缘。由此看来,这样的自由、浪漫只属于巴黎的 “浪子们”。
(二)放荡不羁的萨冈
然而,爱好自由,个性张扬的萨冈,剑走偏锋,给当时的法国文坛吹来了一股忧愁的青春爱情风。1954年,她正值芳华,凭借着处女作《你好,忧愁》,获得了当年的法国批评家奖,可谓盛极一时。评论家莫里·亚克称她为“一个迷人的小魔鬼”。
她喜欢赛马,喜欢飚车,喜欢酗酒、舞会,喜欢赌博……总之,她喜欢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她就是个十足的“浪荡者”。
正如她一样,她笔下小说的男女主人公的生活也同样充满了叛逆和张扬的色彩。
短篇《猫咪与赌城》的女主人公安杰拉,面对眼前的那座有着迷人的昏暗色的、被称为 “赌城”的白色高楼,从未涉足此处的她,毅然的走了进去。于是,接下来的赌博过程也同样充满刺激与疯狂;《心灵守护者》的男主人公保尔,总喜欢在圣莫尼卡的海滨公路上,把他的捷豹跑车飙到时速140公里,去享受速度带来的快感。这种对飚车的热爱源自于作者对速度的追求;另外,《狂乱》的女主人公吕茜尔则是完全继承了作家那放荡不羁的个性。在被情人夏尔包养的日子里,她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清晨空腹吸烟、喝酒、开快车、频繁做爱、乱花钱等。这些放荡的举动早已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当她觅得新欢安托万,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时,她才意识到以前的那些爱好是多么的难以割舍。于是,种种物质困难迫使她又回到了老情人夏尔的怀抱。
浪荡是一种消极的反抗。反抗着被物欲和金钱,以及循规蹈矩所腐蚀的生活。就像飙车能带给人一种飞翔的假象,它既是一种自由,同样也有着一丝忧愁、一份孤独、一副伪装。“生活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让我认识到那没什么意义。”[3](P3)太早、太快、太易于到手的东西,到头来总会显得虚无和可疑。当“一月后,一年后”,天边那朵“奇妙的云”不知所踪,或许昔日的“某种微笑”也早就幻梦成空,渗到灵魂中,显现出的则是莽撞无知的青春磕碰的一道道“淤痕”。杂志《纽约客》的记者亚当·戈普尼克曾写道:“《你好,忧愁》是欧洲版的《麦田守望者》,萨冈和塞林格一样,代表了一个时代(‘垮掉的’,‘颓废的’)的青春。”[4](P217)。
如果要问:“萨冈喜欢什么?”很显然,她喜欢文学,喜欢写作,她曾这样说过:“我发誓要入侵那座空城,要在那里看到阳光与荣誉……没有写作,我只能拙劣地生活;没有生活,我只能拙劣地写作。”[5](P3)对萨冈而言,一部小说,就是和一群人一起长途旅行,在整个旅途之中,总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