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作者对价值的认识和取舍对于其选择小说的叙事策略有重要影响,价值观决定了作品稳定性与持久性以及独特的叙事风格,它们两者具有内在的统一性。”[4](P6)鲁敏小说中体现的叙事方法,可以被认为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构和艺术精神对其创作的基本艺术方式进行限定,即为意象叙事。区域的文化是她文化范畴中叙事的起点,形而上学的整体认识确定了她较为成熟的总体型意象叙事。鲁敏的乡土小说丰富了现代乡土小说的抒情艺术内涵,为乡土小说注入新的活力。
叙事是不同的画面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丰富的内容。“叙事学判定小说的本体是一种饱含文化的叙事方式,对文化的价值认识和叙事选择的方法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内在联系。”[4](P47)一般来说,价值观是作者创作小说主体的文化叙事出发点,其小说叙事的体现的文化深度与写作目标总是能决定小说叙事的实质特性,更有可能对叙事方式产生极大的影响。也就是意着文化价值认识决定了叙事的外在形态与内在方式,并最终显现为稳定持久、有独特个性的叙事风格。按该种说法来研究鲁敏的创作,她独特的叙事意象展现的当地文化特征和现代小说的明显特征决定了她是该类认知的典型代表。
鲁敏东坝系列小说采用一种意向性叙事手法,还原了她对东坝的美好记忆,表达了她对故乡的深切怀念,作品在对人物的塑造、对情节的安排、对叙事结构的处理以及对角度的选择和对表达方式的创新方面,比起传统小说创作模式有了很大突破,使作品包裹着浓浓的诗意。
谈到意象,身为诗歌大国的子民,我们每个人都会感到熟悉和亲切。它起源于“抒情表意文学作品中将言语和物体结合在一起,包括只可意会的审美意识,且具有多重的意义。”[5](p89)如果因为考究其概念和含义过于费力,你可以假设它是《诗经》中依依不舍的杨柳、霏霏扬扬的雨雪;是出现在李白笔下的饱含思乡愁绪的明净月色,是出现在周敦颐笔下饱含情意的清莲,是把苏东坡吹醉的江风……不过意象当然不只有这些,显然,它们都属于诗学的范畴,但由于根植在中国人思维深处的诗性思维,尤其是中国诗词对其它文体的感染与泛化,让意象的频繁出现变成我国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和艺术积淀在国人心灵深处的一种广泛的审美认知。
意象是诗学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自身又是不断发展着的。“我国的诗歌善于通过意象来抒情达意,意象在不断被创造出来,所以就会有随时从诗歌向其余文体渗透感染的趋势。”[6](P268)小说中出现的意象对小说本身有诗化作用。然而,小说是为了叙事而存在的,所以我们应关注意象所担负的叙述事情的功能。
鲁敏的小说具有丰富的内涵和韵,这些都是通过典型意象表现出来的。这些意象串联起了文本,使文本结构更加紧凑,当然,它们与小说人物的命运也是息息相关的,总之,意象在小说文本中有着举足轻重与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分析这些意象是探究鲁敏小说内涵的重要步骤。本文通过列举鲁敏小说中几个有代表性的重要意象,来逐步分析概括意象在小说中承载的具体实际的作用与功效。
一 意象营造诗化的意境
“诗学文化表现的意境说在形象思维机制上达到了审美意识与审美对象的和谐统一,此种思维模式可以强化小说家对人生体验的思维感悟,并且具有扩大情感表现张力的作用,能够将现实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升华为具有审美特征的情愫意志,使小说论述达到审美主体与客体同一的美学意境,这无疑是充满吸引力的。”[6](P121)。不同的意象营造不同的意境,从而体现不一样的诗意。意象是关键环节,与意境及诗意紧密相连,所以意象的选择极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