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水诗。山水是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题材。山水诗歌流派以山水名胜为写作对象,这类诗歌在中国诗歌史上源远流长。武则天、上官婉儿在山水诗的创作上也都颇有造诣。作为长期生活在深宫中的女子,毕然会受到空间游阅的限制,因而其山水诗主要取景于皇家园林。但后来她们也将目光逐步投入到大自然中去。进而使诗歌一洗以往的宫廷富贵之气,让诗歌清新自然,浑然天成。
武则天的山水诗有不少佳作。如《石淙》、《游九龙潭》、《早春夜宴》。无论是石淙山之游,还是九龙潭的赏玩,抑或是早春出行,诗中描绘的皆是自然山水。《石淙》:三山十洞光玄箓,压峤金峦镇紫微。均露均霜标胜壤,交风交雨列皇畿。万仞高岩藏日色,千寻幽涧浴云衣。且驻欢筵赏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石淙的洞峦奇观在诗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诗中以凉爽天气承接夏景,高岩日色、幽涧云彩作为描写的对象,诗人把石淙的雄伟壮丽和磅礴气势表现的酣畅淋漓。作者运用妙笔,字里行间中透露着石淙山的魅力,让石淙山展现在读者的面前,散发出自然的美丽气息。细读诗句能够深切地体会到石淙山的高耸伟岸,感受到大自然给人类带来的无限乐趣。《游九龙潭》: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诗人笔下,九龙潭的清幽之美尽显无遗。“玉女峰、涧户、琼峰、竹叶、芙蓉、山、松”,这些景物成为作者笔下的宠儿,诗人将这些自然景物放入诗作中,完成了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山水画卷。从而九龙潭及周边的景象映入眼底,美不胜收。
上官婉儿留存的诗作中,描写山水景物的诗作颇有特色,主要以组诗形式呈现。最能够代表上官婉儿的山水诗的作品,当属《游长宁公主流杯池》二十五首。“斗雪梅先吐,惊风柳未舒”,“泉石多仙趣,岩壑写奇形”,“风篁类长笛,流水当鸣琴”……梅柳、石岩、风篁流水都成为了笔者诗中的常客。诗人亲临自然山水,感受自然的乐趣,用心描绘出一幅幅动人的山水画。 上官婉儿的山水诗在其留存诗歌中占很大比重。她在山水题材诗歌创作上颇有造诣,为后来山水诗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山水之作,成为一笔难能可贵的财富。
(二 )游宴赋诗。游宴诗多是在游玩宴会中产生,脱离不了对君主的歌功颂德或是江山美景的称羡。这类诗并非源于大众生活,而是出自社会高层的玩乐感慨之声。游宴之风在武则天时期较为兴盛,动辄便是朝臣云集的大规模宴会。在历史上,较为著名的便是石淙山诗会。久视元年五月,武则天率王公大臣游于石淙,众人一起赋诗唱和。武则天自作《石淙》一首,而同游十六人,皆有诗赋和。这次石淙之宴诗歌共产生十七首,而这十七首诗作皆写石淙山水之美。石淙游宴赋诗的作品保留很完整,《全唐诗》中有留存。武则天自制《石淙》一首:
三山十洞光玄箓,压峤金峦镇紫微。
均露均霜标胜壤,交风交雨列皇畿。
万仞高岩藏日色,千寻幽涧浴云衣。
且驻欢筵赏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
武则天率众人游石淙会饮和诗,她本人也禁不住自然美景之诱惑,便作《石淙》一首。在她的诗中,无论是山石陡峭,还是幽深清远,这些天然雕饰的景色,尽收眼底。 “且驻欢筵赏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君臣共赏美景,宴赏仁智之才,一片欢快祥和以致忘却时间。可见石淙的天然魅力,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