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抒情诗歌作为一种精悍短小的文体,尽管有先天上的缺陷,但历来诗人们都是希望着以短小的篇幅占有读者更多的审美阅读时间。然而,当下诗歌出现了两种偏纠:一是过分口语化日常化,二是过分哲学化以致于晦涩,致使诗歌与读者疏离。伽达默尔认为艺术作品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相异,提出艺术是通过使读者“逗留”而达到“节日的时间”,而伟大的艺术作品都是通过其“节日的时间”成为经典的。因此,通过分析王敖诗歌是如何通过以下三种策略,即作品中形式本身的对抗、意义与意义之间的对抗以及意义与形式的相互对抗,来显示这诗歌的这一“伟大传统”——“节日时间”的。61331
毕业论文关键词:伟大传统;对抗;诗歌;王敖
Abstract: As a kind of lean and short style of lyric poetry, in spite of congenital defects, but always poetry people want to hold more readers' aesthetic reading time to short length. However, current poetry appeared two kinds of partial correction: one is too colloquial daily, two is too philosophical to obscure. Gadamer believes that the real time and the time of different works of art, the art is by making the readers "stay" and achieve "holidays", and the great works of art through its "holidays" become a classic. Therefore,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Wang Ao poetry is how to through the following three strategies, namely between the works itself, meaning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fight against and confrontation between meaning and form, to show the poetry of " the great tradition" -- "holiday time".
Keywords:the great tradition;aginst;poem;Wang Ao
一、回归诗歌的伟大传统
科学技术缩短了一切工作的进程,减少了人们用以“消耗”的时间, 人们的身体和心灵不断加速,周遭的诗意与浪漫早已烟消云散。即便是文学艺术这样的 “消耗物”,如今也只能成为日常生活审美化中的装饰品。布罗茨基曾说:“艺术明白自己的短暂性,于是试图驯养尽可能唱的版本的时间。” [1](P85)而抒情诗歌作为一种更为短小的文体,历来诗人们都希望以短小的篇幅占有读者更多的审美阅读时间。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然而,诗歌日常化、口语化则是对诗歌这一伟大传统的失落。在后现代语境中,虽然口语化叙述的诗风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传统抒情中容易出现的浮夸和矫饰” [2](P16),但由于互联网时代为平民诗人提供了舞台,并酝酿了浮躁的风气,因而诗歌创作过分地日常化口语化,致使汉语诗意流失,人们对这类诗歌感到厌烦,不少学者反对这样的嬗变,如董学文先生就认为:“文学语言口语化永远只是一种表面的同化,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文学语言决定采用口语,那接下来的工作必然是让这种‘口语’在内质上远离口语,否则文学便会失去存在价值。”[3](P37)
此外,文学语言的另一个极端是“走向哲学”。实际上,早在十九世纪末期二十世纪初期,西方世界就出现了诗化哲学或哲性诗学的倾向,首先重大的诗学问题都是哲学家提出的,其次诗学使得哲学有了审美价值取向,从而“诗意化的理解和阐释世界。” [4](P14)因此,诗人们不仅将哲学写进诗歌,文论家们也主要以哲学理论和思想阐释诗歌,前者如策兰之于海德格尔[5],后者最典型的是海德格尔对荷尔德林诗歌的阐释[6]。虽然,这一标准很快就遭到了新批评主将韦勒克的批判:“哲学与文学之间的紧密关系常常是不可信的” [7](P130),“诗不是哲学的替代品,它有它自己的评判标准与宗旨。”[7](P132)然而,八十年代以后,西学著作大量涌入中国知识分子视野,同时,诗人们的创作往往秉承着艾略特所告诫我们的观念:“看一个作品是否有诗意,要取决于文学标准,但要看一个作品是否伟大,则要看高于文学的宗教和哲学标准。”因而,虽然诗歌需要哲学提供盎然的理趣,但如今诗歌的偏纠之处正在于,诗人们将创作变成“小小的孤独练习” [8](P14)过分将哲学添加进诗歌中,导致诗歌太过晦涩以至于不可破译,读者也失去了阅读兴趣,为此,欧阳江河早在90年代便提倡“写一种更实际的、更不哲学化和更进入我们的处境”的诗歌[9](P150),王岳川先生则以“症候阅读”分析90年代的诗人自杀问题,发现这样的诗歌变成了内心的独白,“诗歌变成了一种意义的不沟通系统,于是,出现了诗歌审美的空场,也同时出现了诗歌阅读的空场。”[9](P151),从而造成诗与读者的疏离。对此,赵毅衡反倒提倡一种诗歌的“小聪明主义” [10],即一种不以深刻自居,而以特殊的行文策略致使读者难以忘怀的诗歌。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下,笔者认为,应当提倡回归到诗歌的“伟大传统”中去。文化研究的先驱利维斯认为,“传统所以能有一点真正的意义,正是就主要小说家们——那些如我们前面所说那样意义重大的小说家们——而言的” [11](P4-5),这就是说,伟大的小说家及其作品构成了经典——伟大的传统。然而,尽管如今大家都认为经典是指具体作家作品,但这种方式的缺陷也很明显:虽说历来关于经典的的出发点和方向不尽相同,但其中总有一个基本共识,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不是因为某种固定的法则和技艺,而是它拥有的某种“压抑不住的新鲜”[12](P4),因此经典是浮动的。在此基础上,笔者认为虽然作为经典的作品是随着时代、接受者等因素变化的,但是经典的品质则是不变的,也就是说我们有一种文学形式上的伟大传统,诸如比兴、意境、隐喻、意识流、讲求韵律等,它们是不会失效的。但回归伟大的传统并不是要运用经典作品中的形式、韵律和手法,而是回归经典诗歌的共同性——正如前面提到的,正因为诗歌短小,所以诗人们渴望占有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