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离不染·永恒的童心
何为“不离不染”,不离不染是南禅慧能的一个核心的思想,慧能说:“见一切法,不著一切法, 遍一切处,不著一切处,常净自性,使六识从六门走出,于六尘中,不离不染,来去自如,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名无念行。(郭朋《坛经校释》)这句话的意思与慧能的“无念,无往,无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就是告诉世人,不要拘泥于凡世红尘,执着于现实,该放手时就放手,该洒脱时就洒脱,如同神会所说:“不被善恶所拘,不为静乱所摄,无不能无,又不能有,行往坐卧,心不动摇”(《显宗记》)人生虽多坎坷与不得意,但应该以豁达超脱的心态去面对,随缘自娱,随遇而安,目遇之而成色,耳闻之而成声,才能彰显不离不染的禅宗意趣。诚如曹文轩先生的儿童文学,油麻地亦或是大麦地上繁衍的一代代乡亲们,苦难没有因为同情这片苏北的水乡,而停止了它前进的步伐,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将无尽的痛苦宣泄地这片土地上。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以树的姿态迎接着这苦难,以一颗出淤泥而不染的净心,以一颗明心见性的本心,亦即一颗永恒的童心,以看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睿智去欣然接受这份苦难。下面,本人以作品《青铜葵花》中的一段来做阐释:葵花说:“那是棉花糖”白云朵朵,不断地变换着形状。葵花说:“那是馍头”青铜用手比划着“不是馍头,是苹果”“不是苹果,是一只羊”“那是一群羊,让爸爸宰一只羊给我们吃,宰那只最大最肥的”……这段描写的是,大麦地在受到严重的蝗灾,青铜葵花兄妹俩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躺在船中,望着天空,用无暇的幻想来填充内心的饥饿感,在孩子的眼中,忍受饥饿的过程,似乎不那么的痛苦了。因为这样他们用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任心自在,荡荡无碍,与佛之妙用不期而遇,所以即使处于痛苦之中,仍然是快乐无忧的。又如作品《草房子》中的杜小康,随着昔日红房的一去不复返,忍受着无尽的孤独,远走他乡,放鸭于广袤无垠的芦荡之中,这是一种怎样的孤独,这是一只鸟儿拥有整个天空的孤独,是一匹马儿驰骋于无边原野的孤寂,但苦水没有浇灭不屈于命运的决心与信心,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以一颗平常心在校门口卖这东西,养家糊口。正如苏轼所云:“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乐,虽尤物不足以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病,虽尤物不足以为乐”(《宝绘堂记》),这里水乡的世界,儿童的圣土,这儿的人们不知何为禅,却似乎有着佛家的慧根,沐浴着禅的智慧,不离不染,划过长空的笑声必将永远飘荡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永不逝去。源/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
三、 禅美·自然美·人美
美学的本质,简而言之,是为人们提供感性的足以提升人格的高级精神享受。古代美学有两大特点人格主义自然主义,至于禅宗,它固然将世俗与自然界看空,从是否承认自然界为实有的角度看,如果说儒道是持实有的自然观,那么禅宗就是持主空(幻)的自然观,主空的自然观与看空的人格观两结合,就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美学:心造的境界——意境,禅宗看自然,一方面巧妙的保留了它所在的细节,似乎依然是庄子,孔子和玄学家眼中的自然。另一方面,却将它空化和心化了[3]。曹文轩先生曾说过:“生成美的途径尽管有千条万条,但最重要并最容易收到效果的途径就是描写风景。”[4]童年在盐城农村长大的曹文轩先生,对苦难有直接的体会,不管是水草花木,亦或是阳光在他笔下都或多或少的蕴含着一种古典的悲悯情怀。如曹文轩所说:“当用一个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形,这个世界会得到过滤”[5]用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强调的是对自身主体性的亲证,也是一种佛性。